浅浅抹茶香(39)

作者:糖醋凤爪 阅读记录

林瀚不顾林陌咬牙切齿地拉扯他灰白色交织的毛衣“你小子,让你乱动了?”打开林陌手机里的相机。

“小香菇,你站前面,”我被林瀚硬推到最前头,林陌跟在我后面,两只手托住我厚厚的头发。

“诶呀,不行不行,站前面显脸大,”还没等我挣脱束缚,站在我左边的林瀚已经按了拍照键。

承接2013年的那张照片,被火炉子的红光和烟花绽放时的彩色映得发亮,林瀚灿烂地笑着,大方露出深陷在他嘴边的梨窝,我推搡着他的手臂,但最后还是妥协地对前置摄像头咧开嘴,林陌很安静,只是撮着贴在我脸上的头发浅浅笑着。

如果时光可以重置,我们的站位顺序会不会待准备后再排好,定格在U盘里的一幕幕画面会不会在右击鼠标后再次刷新。

新年的临近总是一年中最值得期盼的记忆,不论是事与愿违或是有不解的心扉,人们总将善意铺满情绪的空格。像花开时的永恒,像水落后的纯粹,像风吻过的心疼,像云卷起的洒脱。

2013年没说再见,匆匆而过,2014年不由挂牵,横冲直撞。

那晚我没怎么认真看春晚,忙着在我们高中班和初中班的群里抢红包,但有几个节目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王铮亮的一曲《时间都去哪儿了》,“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年存了多少话,藏进了满头白发……”,大张伟持续火了一段时间的《倍儿爽》,还有继《继承者们》后,登上春晚舞台的李敏镐。

二零一四年就这样在漫天烟花的迸激下娓娓而来,怀揣着各式心思,勇敢敲开未知的时空之门。

这一年,莫言的《红高粱》拍成了电视剧,被人熟知。

这一年,胡歌以新的角色示人,在《四十九日祭》中开始涅槃。

这一年,三个阳光男孩的组合tfboys出现在越来越多公众的视野。

这一年,很多女生开始关注韩剧,《healer》的神秘、《匹诺曹》的甜蜜和《Doctor异乡人》的怪秘都让人疯狂着迷。

这一年,叶梓忆走上追星的不归路,李易峰演完《幸福一定强》、《幸福最晴天》沉寂几年后,又在《古剑奇谭》中被高调提及。

这一年,我开始有了自己的偶像,《匆匆那年》悲怆的结尾,乔燃惹人心疼的模样,为了那个眼角长着泪痣的少年,我宁愿变成一只守护他的白鸽。

这一年,《暖暖》地带着我们《小手拉大手》,给我们《勇气》,教会我们《爱久见人心》的梁静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母亲。

这一年,文章和姚笛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昔日的辉煌,因不经意间的逾越,瞬间灰飞烟灭。曾经的《奋斗》,因弥漫着《新恋爱时代》的气息,脱离了《裸婚时代》,而失去成为《小爸爸》的资格。最后留下的,只是《北京青年》的《失恋33天》,悲金悼玉的《红楼梦》以及伤残累累的《雪豹》的泪痕。

这一年……

客厅落地摆钟的小门内,几根长度不同的黑色银棒和小锤打闹着,十二声“咚”的反复回响迟钝而深刻。大人指尖的高脚杯里,像被残缺了遗憾,在每一圈的制约下,映射出尖锐的深红色。秒针轻易地经过昨天,蓝夜里的璀璨,雪地上的斑驳,老人眼角的憧憬,孩童稚嫩的憨笑。

新年在漫长的守岁期间画下标点,明目张胆。

我卡着整点,在林陌的QQ留言板上写下十几分钟前就编辑好的新年祝福,“留言成功”四个字欣喜地跃出屏幕。

二零一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还可以继续悄无声息地依赖你。

第十章 第三节

我们九八年的这一代,说成是90后觉得太小,划分到00后又觉得太老,总之是饱受委屈和历经坎坷的一代。2003年,我们在念学前班,非典突然爆发,疯狂肆虐,中国一片萧肃,那是我们第一次同传染病近距离接触。2010年,我们小学毕业,宁谐市的教育部召开整改大会,比我们低一届的学生开始使用人教版教科书,而我们这一届成了北师大版教科书的终结者。2013年,我们面临中考,体育考试的总分莫名由三十分调高到五十分,原本考试项目中的握力改成了跳远,第一次感觉到不起眼的二十分扼住了我们命运的咽喉。2014年,虽然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但我只想默默祈愿,高中这三年不要再让我收获印象深刻的事了。

年后,大家都忙着走亲戚、联系之前的同学,我们七个也没能履约再聚到一起。书桌上久置的几本寒假作业开始一层一层地蓄灰,安静得像本来就该有那般模样,渐渐地,也不再有人注意到它们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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