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来什么偶遇，现在不就能跑过去。

林娇娇想着，腿就迈开，穿过围着她的人群，快速地跑到顾凌白身边。

“顾凌白。”眉眼舒展，平凡的五官和黑皮肤，一点也不妨碍她灿烂的笑容，还有她银铃般的笑声。

顾凌白扭过头道：“做什么？”

林娇娇就想喊喊他，什么也不想做。

她这一喊倒是喊出了事，同行的女眷除了沈兰儿，个个看她都是惊异。

实在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若是长得美，恃宠而骄这样和顾凌白说话，还说的过去。

再看顾凌白扭过脸不就是在说不想理她吗？怎的没一点觉悟？

看林娇娇的眼光就不如刚开始那么友善。跟来的下人们个个都是看主子脸色的人精。主子碍于脸面不好上前教训，下人们就没那么多顾忌。

其中一位问过林娇娇，顾凌白喜欢吃什么的略微有些胖的丫鬟上前道：“你怎么做侍卫女的？真给我们侍女丢脸。”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突然就变了脸，林娇娇一时懵住，不明所以。

她开了头，别个也就不再那么顾忌，都不复刚刚的友好，看林娇娇多是鄙夷，不懂规矩的丫头。

个个变脸比翻书还快，只一会，林娇娇明白了，别人给她好脸色都是看在顾凌白面子上。顾凌白现在了？黑着脸好似不高兴？

林娇娇平日里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现在更不会。

说她做不好侍女的，她本就不是侍女。

瞪她都不想瞪，浪费力气。

林娇娇指着前面的桃花道：“顾凌白，给我摘束桃花。”

远处桃花灿漫如粉霞，花光灼灼，在一阵阵细微的的风中，花瓣籁簌往下落，地上染红了一片。

顾凌白上前摘下两三支递给她。

同行的人皆是一惊，只因顾凌白摘花给她，一个长得又丑又黑的丫头。

侍女？还是侍妾？不免多想，大家再看林娇娇时不敢再轻视。

这时，沈兰儿上前道：“木姑娘真是天真烂漫。”

“对对对，木姑娘真是天真烂漫。”

一句话解了刚刚尴尬，几人应和着，大家又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林娇娇不再觉得，拿顾凌白的消息来换钱是好玩的事。不想再跟着一起来的下人们，索性跟着顾凌白往前走，穿过桃林，来到湖边的亭子里。

大家坐在亭子里休息，前行的下人们拿出小点心，还有一些酒水，不知是谁提议要作诗，酒水备上一人一盏，“龙华寺畔草萋萋，柳绕江村花映溪。十里柳林红不断，画船常滞画桥西。”

……

大家相继吟诗，林娇娇侧坐在顾凌白身侧吃青团，还不错，又软又糯的豆沙味道也足。

林娇娇连续吃了三个，接着去拿那边粉色的甜点要偿偿，就听见沈兰儿道：“木姑娘可有诗要吟？”

林娇娇抬头看看四周，见七八双眼晴看着她。再看说话的沈兰儿，她一身的雍容华贵，居高临下微笑的看着自己。

她刚刚说什么？诗？什么诗？

她拿出手绢擦了下嘴巴问身侧的顾凌白：“你作诗了吗？”

顾凌白一直不喜欢这种所谓的聚会，坐着喝酒，思绪飘到远方。

全然也没注意到林娇娇在做些什么，她突然问。他也是愣了愣，什么诗？

“龙华千载仰高风，壮士身亡志未终。墙外桃花墙内血，一般鲜艳一般红。”

掌声响起，个个惊叹好诗。

林娇娇在众人夸顾凌白时，拿了块点心，偷偷地溜出亭子，她的诗了？顾凌白一开口就是众人的焦点，谁还有心思理她。

林娇娇在亭子外，看着满亭的人都围着顾凌白，就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想着等他们好了，再去找顾凌白。

无聊的跑到湖边玩，想着搬开小石头下说不好有螃蟹。

顺着湖边一路搬石头，一路往前走，螃蟹一只都没看到，离亭子倒是越来越远。

正想转身回去，突觉腰上吃力，还没来得及回头，人飞出去，耳边‘噗’的一声响。冰凉的河水覆住脸，眼，鼻，耳，她睁不开眼，更是喘不过气，双手不停乱搭。

慌乱中一双大有力的手抓住她，紧接着把她拉出水面。

第12章

林娇娇大口喘气，缓缓的睁开眼，看见顾凌白消瘦的脸庞，莫名的安心。眼神飘过他肩膀，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的人，正是刚刚当着众人面训她，稍微有些胖的丫鬟。

是她推的自己。

林娇娇才不管为什么，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丫鬟身上不停扔。没有一点淑女的作派，一颗颗石头扔在丫鬟脸上，打得她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