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争夺大战(4)
这一切远远超出她的承受范围,黑衣保镖动手前,乔烟直接害怕得晕了过去……
像是沉进了最深的黑暗,唯一的光,来自上空巨大的满月。
积满白雪的树枝,遮住隐匿在丛林深处的古堡。
乔烟光脚踩在松软的白雪上,吱吱作响。
冬的凛冽将她脚趾冻得通红,黑压压的树林里,枝头乌鸦目光幽暗,衬得林间阴森恐怖。
她裹紧单薄的披风,束好的长发在奔波中散开,垂落胸前,是漂亮的乌木黑。
跋涉漫漫长途,她终于穿过树林,来到古堡面前。
这里也静得像坟墓,感受不到丝毫人气。
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出于礼貌,上前推开前她先仰起头,怯生生地问了句:“有人吗?”
天寒地冻的夜晚,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躲。
古堡的窗户都被血红色天鹅绒的帘布死死遮掩,唇边呼出的白气散开,朦胧中望见一抹身影出现在高高的半圆石质阳台。少年一头漂亮的红发,夜色中格外亮眼,似乎没料到会在冰天雪地里出现一名人类少女,低看而来的银色眼眸噙满诧异……
她想起村里长辈们常说的血族。
因畏惧阳光而昼伏夜出、因高贵孤傲而远离人群,他们以血为食、残虐无情,尤其偏爱少女的温甜,当年几乎猎杀掉这一带村落所有的女孩。
他们眼眸血红,白面獠牙,恐怖至极。
心在一瞬间捏紧。
她胆怯地退后一步,局促间唇微微张开,溜出的热气几乎要冻成一连串冰渣。
太冷了。
她裹紧单薄的披风,指尖早已失去知觉。
如果放弃这座古堡,她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下一个落脚点。遥遥望一眼身后漆黑鬼魅的森林,她死都不可能再回去村落
父亲才刚去世,继母就要把她塞给村落的恶棍换取金币,人心比血族的獠牙更可怕!
况且……
她再次望向高高的阳台。
少年生得十足漂亮,五官阴柔却不显女气。比村落里最英俊的男人都炫目数倍。
血族哪有这么好看?
高悬的心落回去。
她大声问:“打扰了!可否请您允许我在古堡里歇歇脚?我迷了路,鞋子也丢了……”
她越说越委屈,冻得通红的鼻尖轻轻地吸了吸,听着仿佛在低声抽泣。
少年还是一脸冷若冰霜,听她说完后,转身离开阳台,半分怜悯都不曾留给她。
她咬住下唇。
视线被热泪冲刷得模糊不清。
母亲在她年幼时便去世,父亲很快再娶。继母头两年对她还算不错,可妹妹出生后便差使她干各种粗活累活,她的碗里很少再看到肉。如履薄冰长到现在,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却要被继母卖给人人唾弃的恶棍。
跌跌撞撞逃出家,情急之下闯入树林,终于摆脱继母和恶棍的穷追不舍。
只是,却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残酷。
她今晚,就要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了吗?
转身准备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古堡沉重的大门伴着划破死寂的“吱呀”声,在她背后缓缓打开……
梦被尖锐的刺痛打断。
乔烟眼皮微动,耳边炸开欣喜的低呼:“醒了醒了!”
她挣扎着掀开眼帘,入目处是缀着精致吊灯的天花板,光被调至微弱,既可视也不影响睡眠。
她半眯着眼,意识渐渐恢复——
“站住!想把我的女人带到哪儿去?”
“五分钟,给我清理干净。”
“我是谁,你亲口说!”
“我不过迟些找到你,这么快就跟这条狗好上了?”
“现在,给我剁了他!”
江仇!!!
她赫然睁大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柔软宽大的床、摇曳的香烛、墙上的复古油画、绸绒沙发,手织地毯,一切细节都在宣告此处的华贵。
而那个极度危险的男人就立在床边,黑色大衣与酒红头发几乎融进同色调的背景里。
对晕倒前的事心有余悸,乔烟本能地掀开被子就要往外逃。
然而她浑身绵软,刚起身便头重脚轻往下栽。
一双冷白的手稳稳扶住她。
“是我没调查清楚,不知道你失忆了。”男人说着,手插.进她散开的长发里,感觉到她的颤抖,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呢喃,“乔烟,别怕我。”
私人医生无意打断老板亲热,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咳嗽一声,提醒道:“按理说失忆对身体影响不大,但乔小姐这个情况,还是尽量不要刺激她。我开的药有镇定成分,服用后好好睡上一觉,明早我再来看看情况。”
瞥见医生收拾针管,乔烟总算明白方才的刺痛是怎么来的。嗓子干涩得发痒,她咳了两声,立刻有水杯递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