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去冬来，方宇带着顾明苑走遍了许多地方，没有地方不是一个九品顶峰尊者不可以去的。

只是最后不得不回来，因为顾明苑有孕，需要养胎。

方宇贴着顾明苑的鼓起的肚皮，“这是个小丫头，不过没有你听话，刚刚我用jīng神力看了下，她很凶的踹开了我。”

顾明苑看着笑眯眯慈爱的方宇，肚中的五个月能动的小家伙，突然觉得此刻特别幸福，“你幸福吗？”

“幸福，”方宇重重的点头，顾明苑看着方宇眼角的湿润，“幸福就好，我也幸福，这是我一辈子想要的，尽管这是幻境，但我也满足了。”

方宇的手一抖，“说什么了，我们要继续生活下去。”

“方宇，不要等孩子出来了，到时候我会真的不愿走，”顾明苑紧抿住唇，“够了，这三年够了，你的体贴你的一切我都感受到了，方宇。”

“你说什么？”方宇qiáng笑道，“都说孕妇爱瞎想，现在你就是，不过没事，我会包容你。”

“方宇，”顾明苑收回眼角的眼泪，“幻境能支撑多久，还能，你不要再qiáng求了。”

“我qiáng求什么？”方宇抬头看着顾明苑，“我只想要你，和你永远在一起，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可好。”

低落的祈求，顾明苑不忍，“你打算用一辈子的jīng神力来换这个幻境吗？”

“说什么了，”方宇恢复平静，“幻境是什么，我和你都是真实的。”

顾明苑眼中流露出哀伤，“你现在正在变得虚弱，因为你要给肚子里的孩子生命，每天维持她的一切，可我们两个人只是jīng神力，更何况我这么弱的jīng神力，怎么可能有孩子。”

“胡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孩子，”方宇抱住顾明苑，“你太累了，好好休息。”

“方宇，求你呢？”顾明苑开口，“放手，也许人真有下辈子，就算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求你，放我走，我不可能再醒来，我自己的jīng神力我知道，如果不是你这十多年的一直滋养，我也许早就烟消云散。”

“不要再说了，”方宇摇头，“我们不是很幸福吗？明苑，这样不好吗？”

“不好，”顾明苑摇头。

方宇一僵，“你不幸福吗？”

“幸福，”顾明苑紧憋着眼中的眼泪，“但不可能这样过一辈子。”

方宇眼一暗，“为什么不继续一直骗自己下去。”

“我的jīng神力本应该消失，你却一直用你的jīng神力滋养，我醒了，你又用jīng神力创了一个这么大的幻境，让我信以为真，就连你自己也骗了，方宇，回去吧，也让我离开。”

“什么是我编织的，这明明就是现实，”方宇摇头，“明苑。”

“不是，方宇，这是你自己编织的幻境，够了，真的够了，至少我体验到了幸福是什么，够了，方宇，”顾明苑不忍心的抽泣起来。

“不是的，”方宇摇头。

寂静的密室内，静坐的方宇身体猛的颤抖起来，口中吐出一口血。

睁开眼看着面前安静躺着的顾明苑，哀伤道，“为什么，就不这样陪我走完一辈子了，就算是幻境也甘之如饴，你一直说人有下辈子，可我却知没有，人一旦消失就消失在这天地间，除非，除非我能掌控这天地间的一切。”

方宇眼中尽是痛苦和哀伤，“我不怕耗尽我的所有jīng神力，就为了编织这样一个梦，”方宇伸出手抚摸顾明苑的脸，“我真的不怕，只要你能感受到我，为什么要打破这幻境，你那点jīng神力怎么够，怎么够，我养了十多年，你终于有了意思，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我进来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耗尽一切jīng神力，就与你长眠与此，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什么好活着，没有你，我怎么好好活着。”

方宇猛的拍打旁边的黑石，“你告诉我怎么活下去，就这么点记忆。”

“你告诉我，顾明苑，”方宇抬眸看着安静的顾明苑。

突然顾明苑额心冒出一丝jīng神力，方宇立马用jīng神力压下去，“顾明苑，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么残忍，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走，别走，我错了。”

可再怎么压制，也抵不住那jīng神力被天地间收回。

“不，”一声悲痛欲绝的嘶吼在密室内响起。

正要飘散的jīng神力一个停滞，随后飘向方宇。

方宇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顾明苑那一点点jīng神力。

jīng神力抚过脸边，就像她一直以来的抚摸，方宇忍不住掉下来，极其卑微的恳求道，“别走。”

唇边微微的碰触，方宇唇剧烈颤抖，“别走好不好。”

“好好活下去，人会有下辈子，”一声轻轻的呢喃带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