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姑娘，”原上之问：“你刚刚为什么会跑到街上去？”

“我……”赵琴突然听到原上之这么问，一时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我刚才好像看到熟人了。”

“熟人？”原上之问：“谁？”

赵琴想了想，说：“明月的丫鬟，红袖。我刚刚就是因为看到她从门口经过，所以才追出去的，结果，没想到……”

“你确定是她吗？”原上之问。

“不，不确定，”赵琴说：“就是看了个侧面和背景，觉得像。不过，也不一定是她。原上之，你能帮我的个忙吗？”

“帮你找人？”原上之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能力有限，不能……”

“原上之，”赵琴说：“之前是说去泸州城，可是，既然红袖来了南诏，那明月也一定来了南诏。在南诏国找人，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就怎么笃定你的明月在南诏？”原上之说：“你刚刚不是都不敢肯定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明月的丫鬟吗？”

赵琴：“……”

“公子，王府到了！”马车夫在车外叫道。

“王府到了，这事改天再说吧！”原上之说：“赵琴，不管怎么说，王爷都是为了你受的伤，所以等下你见到他千万别……”

“我知道，我知道，”赵琴说：“我不会跟他顶嘴的，你放心吧！”

原上之看着赵琴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下了马车。

原上之被紫彤直接领到了凤伽罗的内院寝房。进去的时候，看见凤伽罗已经沐浴完毕，换了家常衣服坐在软塌上。

“上之参见王爷！”原上之行了个礼后，问道：“王爷的伤可有医治？”

凤伽罗没有回答原上之，而是问道：“她呢？”

赵琴磨磨蹭蹭地从原上之背后冒出头来，看着凤伽罗说：“王爷，我在这儿呢。”

“躲后面干什么？”凤伽罗皱着眉说：“怕我？”

“不是，”赵琴说：“我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见你。”

“不好意思？”凤伽罗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可从来不觉得你脸皮薄。”

“呵呵，”原上之笑出声来。

凤伽罗看了他一眼，原上之赶紧闭上嘴。

凤伽罗说：“原上之，你先到院子里去坐一会儿，等下我有事跟你说。”

“哦，”原上之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凤伽罗叫住他，“东西留下。”

“哦，看我这脑子。”原上之赶紧从袖子里把装着锁魂珠和招魂铃的小匣子掏了出来，放到桌上。然后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看着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凤伽罗，赵琴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

“怎么？哑巴了？”凤伽罗说：“你不是话一直很多的吗？怎么不说话？”

赵琴嗫嗫地开口道：“那个，王爷，你，你的手臂疼不疼啊？”

“手臂？”凤伽罗抬起右手动了动，说：“疼，怎么不疼？”

“那个，我……”赵琴说：“是我不好，不该乱跑，害的你受了伤。对不起！”

“嗯！”听见赵琴的话，凤伽罗就回应了一个字。

“王爷，”赵琴说：“其实我觉得这也不应该全怪我。”

凤伽罗看着她，问：“为何？”

赵琴伸开手臂，原地转了一圈后，说：“你看，我是一个鬼，不是实体。马车是不会撞到我呀，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冲过来的，真的！”

凤伽罗没有说话，他知道赵琴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赵琴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去救她，因为她是一个鬼。可是看着赵琴的这张脸，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情景。如果，他没有冲过去，那会发生什么呢？

凤伽罗心里清楚，如果他没有冲过去，那么，他就会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撞向赵琴，然后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去……再然后，赵琴仍然会完整无缺的站在那里。

自己为什么会冲过去呢？凤伽罗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清晰地记得赵琴虚幻地被自己搂在怀中的感觉，那么虚，那么空，那么不真实，让他的心，空落落的。他想要抱住一个触手可及、实实在在身体，一个活生生的人。

“喂，王爷！”赵琴在凤伽罗面前挥动着手掌，叫道：“魂兮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