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公子(5)

道之努力消化,沉思半晌,又问,“若是你吃了我又会怎样?”

他也作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隔了会儿才回答道:“天下无敌?堕入魔道?”

道之忍不住轻呼一声,“我还是练功的好材料……你不吃我不是很可惜?”

他笑眯眯的揉揉她额头,“我从不心急。”

道之甚觉此句不妥,但又不敢明确表示出来,只得看向倒在地上的继父,心想太阳出来便算暴尸,实在是大为不孝,便道,“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青玉笑说,“不必。”旋即抱起道之,背对着那具白衣尸身,只在心底道,“你我终归陌路。”

在二人消失在夜色中之后很久,一滴黑血从继父的眼角悄悄滑落,落进土中。他缓缓坐起身来,嗫嚅道:“大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继父和继女绝对不是情敌关系,因为继父筒子可还没混到青玉“情人”这个级别亚。

☆、睡王子 下

早春时节,道之即便蜷缩起身子,也止不住凛冽寒风一个劲儿的灌进自己领口。她绝非迂腐之人,而是秉承着“失节事小,冻死事大”的原则稍稍侧过身去,脑袋埋在青玉怀里,以后背迎风,却依旧难免瑟瑟发抖。

急行半个时辰之后,青玉终于发觉怀中之人举动异常,忙停下脚步,脱下外面长衫干脆利落的将道之包成只春卷只露个脑袋在外——根本不容她有半分反抗的机会,最后又道,“我还不曾完全恢复当初法力,无法使出瞬移法阵,抱歉让你吃苦。”

道之心头一暖,往他怀里缩了缩。一路再也无话。

疾行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抵达一座市镇,青玉足尖一点便轻巧越过高耸城墙。

城里大路上一间客栈灯笼高挂,大门半开透出温暖橘光,青玉抱着道之循光而去,径直踏进客栈大堂。

本朝民风甚是奔放,又最推崇至情至性,对男女私情便较为包容,街上未娶未嫁的青年男女牵手结伴而行,民众也不以为怪。

因此青玉道之这般相拥进门,客栈掌柜第一眼便瞧出二人发饰衣着皆为未婚男女所用,立即送出一个“年轻人嘛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老身理解”的温柔笑容,也不等客人开口,直接吩咐小二预备了一间上房。

道之双脚几乎冻僵,沾不得地,偏又想“垂死抵抗”一番,便对前方引路小二道,“若是还有上房烦劳你……”

话未说完,便已被青玉打断,“你独睡一间我很不放心。”他的确是怕追兵杀来措手不及,分居两房不得保护她周全。

小二却似恍然未闻笑道:“房间自然还有。只是姑娘看来身子不爽利,公子怕是不肯不守在姑娘近前吧?小的一会儿为二位送来些热水梳洗,又暖和又解乏,之后才好歇息。”

道之这才想起青玉说过他目前说话旁人还听不见,于是伸出胳膊勾住青玉脖子,再不推脱,“有劳。”

进了客房,青玉迅速架好屏风,小二也送来热水木桶。道之青着脸赶了青玉出门。道之洗好,唤来小二换水之后,换道之坐在门口,虽然青玉表示说他不介意有人参观他梳洗的全过程。

道之百无聊赖,撑着下巴不一会儿竟打起瞌睡。迷迷糊糊之际,忽被“哗啦”水声惊醒,眼前依旧朦胧,刚刚辨出青玉轮廓,手心处便觉一凉,原来他递了玉佩在自己手里,又听他以一贯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嘱咐说:“拿好,有这块玉他们无法发现你。我去去就来。”他右手一抬,那柄银光熠熠的长剑便出现在手心,转眼连人带剑一齐消失无踪。

道之心脏一阵猛跳,为压住自己的惊惧,将手中玉佩反复摩挲查看:通体墨绿,细腻一如凝脂,触感微温——以自认见过些世面的道之来看,这块玉佩堪称至宝,说是价值连城亦不过分。

她忽然想起既然外面有人大举追杀他们二人,为何客栈众人却毫无动静?她正垂头思索,眼前忽现一双白皙脚踝,她猛地抬头,不管不顾起身抓住他手腕,“受伤了没有?”

他眼中满是笑意,“这几日你都可安心入睡。”

道之放下心来,将玉佩塞在他手里,“还你。好贵重的东西,摔坏了我又赔不起。”

他接过来随意挂在腕上,“自从我满月时外祖父亲自挂在我胸前,陪我至今的东西也只此一个了。”

道之眼尖,见他右手姿势略微怪异,便扯过来仔细端详,指着其间一道浅浅伤痕问道,“挨过刀伤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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