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太宠我(25)

想到这段时间,她千方百计努力接触他,碰着了却又似受惊的小兔子般弹开,他每每看到她这样,总有一种拥她入怀的渴望。但不要紧,他可以忍,忍到她终于能够放下恐惧,在他手心开花结果的一天——

何嗣弈停下了脚步。

“GUESS"离她公司不远,往捷运站的路途中总会经过,所以时间许可的话,他们都会一块儿上下班。可现在,他在路上一间咖啡店的橱窗外看见她,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两个人像是相谈甚欢,方韵禾脸上自然的笑是他花了很多时间才得到的,但那个男人竟然轻而易举……

他是谁?

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会坐在这里?这就是韵禾口中的“有事”?

诸多疑问一一冒了出来。何嗣弈解开领口,吁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也许那是她的熟人,他并没有独占到连她跟谁见面都要干涉的地步,他不该像个贼似地杵在这儿偷窥,这太不符合他性子了——理智是这样想,但当他看见下一幕的瞬间,一切都失序了。

他走进咖啡店。

店员的招呼在见到他来者不善的表情后走调,还不及上前关切,就见他毫不迟疑地往某一桌走去。

不知危机将近的方韵禾仍紧闭着眼,好似忍耐着什么地任人紧握她搁于桌上的手,一边数数。“三十秒、三十一秒、三十二秒……”

坐在她对面的斯文男人见状翻了个白眼,他长相不算太俊秀,但有股干净尔雅的气质,说来条件也不差,就这小妮子,一副像碰到了毒蛇猛兽似的态度,但他深知其中理由,叹口气,也是心疼得紧。

“好了,别忍了,休息一下吧!”瞧她脸上都冒出冷汗了。

“喔好。”手被放开,方韵禾总算如释重负,她睁开眼,笑了笑。“不过真的有用耶,今天维持了快一分——啊?!”

“怎么了?”男子被她煞白的脸色吓到,顺着她错愕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身材结实的男人正凛着脸站在那儿。

他长得很好看,凝结的表情却使他脸上像罩了一层寒霜,冷冽逼人。看到方韵禾“终于”注意到自己了,他走上前,一开口,向来自诩的冷静居然全都不见——

“我现在要带你走,给你十秒钟准备。”

“啊?!”

“十——九——八——”

他当真开始倒数,每个字都充满力道,在旁看着这一幕的男人傻愣了会儿,终于在他倒数三秒前回过神。“等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了?”

何嗣弈没理他。“二——一——”

“我是她堂哥!”

方语迟确实地止住了何嗣弈的倒数。他墨黑的眼在方韵禾和男人身上兜转了一圈,她这才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他真的是我堂哥……”

方韵禾的父亲有两个哥哥,大伯父的儿子是方语迟,二伯父的女儿便是方齐菡,三个堂兄妹曾同住一个屋檐下,感情很好,所以这次一想到要找个男人“练习”,方韵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气氛一下子僵凝,何嗣弈深沉的眸流转一阵,很快恢复冷静,向方语迟打招呼。“你好,我是何嗣弈,她男友。”后面两个字,沉着有力。

“嗯,方语迟。”

两人交换名片,何嗣弈望着他,尽管知道他是谁,但方才那一幕仍然清晰地刻在他脑海,纠缠得他很不愉快。“她不喜欢被人碰。”

“我知道。”拜托,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咧——尽管很想这样说,但眼下绝非是个适合挑衅的时机,方语迟苦笑,拿过账单起身,看向自己堂妹。“我先回去了,还有,如果真的想‘练习’的话,我劝你还是找本人比较有用。”

方韵禾被堂哥说得满面通红,来不及叫他别说,何嗣弈眉一皱,怀疑他口中的“练习”究竟是什么……算了,这个答案,他知道找谁可以问清楚。

方语迟走了。

留下的方韵禾好紧张尴尬。

何嗣弈也没留下来喝咖啡的打算,遂道:“我们走吧!”

“嗯……”

两人一出咖啡店便一起走往捷运站,何嗣奔走在前头,没看她,方韵禾跟在后,强烈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压抑的怒气,令她害怕,只好想办法化解气氛。“你……你生气了?”

要命,一开口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见何嗣弈停下来,前行的脚步跟着煞住。他硬挺的肩膀上下起伏,好像在做深呼吸。“你堂哥口中的‘练习’就是任他握你的手,好让你习惯被人碰?”

“呃……”

方韵禾一时语塞,他当作是默认了。“如果是这样,你的练习对象应该是我。”

即使内心明白,可亲眼目睹,何嗣弈还是很不愉快。尤其走入咖啡店的刹那,他首次尝到何谓脑袋一片空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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