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太宠我(39)

何嗣弈望着她。好一阵子,方韵禾不敢看他,只感觉他握住自己的力道逐渐增强。

电梯到了一楼,所有人鱼贯走出,她也是,下一秒却被一股力量给拉回,电梯门关上,没人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他们。

她被他轻轻地揽在怀中,每个动作仍是那样小心翼翼且压抑,他的手指触碰方韵禾腰间,引发她一阵莫名战栗。上次这样的亲匿,他穿着一件厚重的布偶装,可现在剥除了那些,两人的接触就十分真实,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指端上的厚茧……

何嗣弈也是,他感受到她每一个细微的颤动,但至少不是抗拒。压抑胸口那股几乎要满溢的情潮,他将她纤弱的身子细细包覆入怀,然后说:“我要吻你。”

这是告知,给她准备时间,却比直接吻上还要让人羞赧万分。她脸上一阵热辣的红,说不出好或不好,可此刻缭绕在她体内的感觉,应该叫期待。

于是他吻了她。

好细好密的一个吻。

电梯再度上楼,这瞬间的摇动震醒了他们。两人视线缠绕着,好一阵子,何嗣弈才说服自己放开她,然后电梯门再度打开,陌生人走了进来。

没人知晓电梯内发生过什么事,也没人注意他们始终交握在一起的手,更没人听见他在她耳边施予的一串迷人咒语。

他说:“我爱你。”

***

方韵禾陪何嗣弈回家,一路上,她好紧张,手一直不安地搓啊搓,同样的问题问了三、四遍。

“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我这样可以吗?要不要再回去打扮一下比较好……”

何嗣弈则是始终不变的一句。“不会,你这样很好,不用担心。”

“真的吗?”即使他耐心安慰,可一想到自己要见他的家人,方韵禾还是害怕自己无法给人留下好印象。尤其在她的想象中,他的父母不是老师就是教授,家住洋房,也许养了一只黄金猎犬叫罗莎莉亚……

事实证明,想象跟现实往往是两回事。

何嗣弈的老家是台北郊区一间普通的公寓,一开门,有个酷似他却显得较为年轻的俊美男子迎上前来,且他的第一句话不是什么“哥你回来了”或是“路上辛苦了”,而是——

“哥,我们快饿死了……”

啥?方韵禾还不来及打招呼便愣住,一旁的何嗣弈则是一脸早有预料,把手上的纸袋递出去。“我做了一些寿司,你跟子誉先吃,我带韵禾去向妈打个招呼。”

“耶!”何字棋欢呼,接过袋子便一溜烟跑开,方韵禾目瞪口呆。等一下,她还没自我介绍耶……

“走吧。”何嗣弈倒是见怪不怪,领着她走入屋内。到了房间,方韵禾纳闷着里头怎么没人,就见他上前打开一只佛龛。“哪,这是我母亲。”

方韵禾傻了。

“这……我不知道……”天,难怪刚刚在路上他一直告诉她不用担心,他母亲不会介意,想不到竟是因为……

何嗣弈点了一炷香,分给她。“我妈在我退伍不久后过世的,因为过劳,毕竟她一个女人家要拉拔三个儿子长大,总是太辛苦。”

这些事,何嗣弈从不曾向人说明,公司内知悉的人也只有老板。他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也不觉得有提起的必要。“我妈为了生活为了钱辛苦奔波一辈子,甚至来不及松口气便过世了……看她那样,我很心疼。”

何嗣弈语调很淡,但方韵禾懂得了这件事是他心里一个很大的遗憾。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想起小时候曾在课本上读到的句子,当你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那人却不在了……那一定是一件很悲伤、很悲伤的事。

于是她拈起香,认真地在内心向他母亲道谢,并自我介绍:谢谢你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我会成为一个好女人,所以,请你安心把你的儿子交给我。

她这副虔心诚意的模样令何嗣弈笑了,胸口不自觉地热了。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做那些无谓的努力。

“哥,好了没?”刚刚门口吵着肚子饿的男人探头进来,可这次他的发型不同,脸上也多了副眼镜,只是叫的内容跟刚才一模一样。“快一点,我跟宇棋快要饿死了……”今儿个一晓得大哥要回来,他们便马上舍弃泡面与零食,心心念念等的就是大哥来喂饱他们,已经到极限啦!

“好,等一下。”何嗣弈一边起身,一边向一脸莫名的方韵禾道:“这是我二弟何子誉,一开始你在门口看到的是字棋,他们是双胞胎。”

方韵禾恍然大悟,显然在拜访之前,何嗣弈已向两个弟弟介绍过她了,他们对她的存在都不怎么意外——喔不,正确来说,是他们现在感兴趣的事物只有一项,就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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