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太宠我(44)

方韵禾点点头,可其实这只是一部分理由。“我身上有疤,不太好看……”

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方韵禾并不自卑,唯独身上疤痕,她不希望他看到,一方面确实是不好看,另一方面……她怕他心疼。

昨天褪去衣物时,因为天色暗着她才不那么在意,可现在在白昼透亮的光线中,一切无所遁形,方韵禾忍不住别开眼,无法直视这个沐浴在午后阳光下,光芒万丈得有如神?一般尊贵的男人……

何嗣弈缓慢却也不容置疑地取走了她身上薄被,方韵禾怔着,忘了阻止。然后,他单膝跪地,上身侵近,以近乎膜拜的姿态细细抚过她身上的伤。

“很美。”

这两个字,真心真意,不含任何虚假。她身上确实有疤,深浅不一,但那在何嗣弈的眼中只是构成“方韵禾”的要素之一。正因为有那些疤,所以她才会是现在这个令他感到爱恋的存在,那些疤在他眼中,像是琥珀的纹路,是真的美。

方韵禾再说不出话来。他纯净的言语不含一丝杂质,真挚的眸瞅得她一阵颤动,使她不再自惭。她从没有一刻如此感动,因为她所缺憾的,全被这个男人细心填补了。

于是她不再残缺,因为爱情,完满了她。

***

离开何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了。

他们搭乘公车,再转搭捷运,一路上,手牵着手,像要补回过去所有无法碰触的时光,紧密依偎。何嗣弈手心的温度熨着她,烘得她暖呼呼的,方韵禾从未想过,原来,和一个人肌肤相亲竟是一件如此舒服的事。

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笑着,一脸满足,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她在何家被彻底喂食,补偿这一阵子受伤的味蕾,她终于投降,认清有些事还是不要太逞强得好。

“你的租约什么时候到期?”

“咦?”出了电梯,两人即将分别之际,何嗣弈忽然这么问,方韵禾一怔,想了想。“年底吧?”

“嗯。”何嗣弈的神色像是陷入沉思。租约一般签一年,但到年底,老实说,有点太久了。“下个星期,我想去找房东谈谈。”

“谈什么?”

方韵禾还是一头雾水,何嗣弈见了,不禁好笑。“你没有想过和我住在一起?”

“这……这这这……”

说真的,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想,因为这个可能太幸福,光是想象自己可以在那个阳光普照的屋子里醒来,和他一起生活、分享所有点滴……她小小的心便要爆炸了。

“不好吗?”

“怎……怎么可能?”她掩住脸,为未来美好的期待红了颊。可以吗?真的可以吗?她如此自问,可事实上,她正怦怦乱跳的心,早已泄漏了她内心的真实答案。

但是,她想到了一件事。

“等一下,这样的话……球球怎么办?”

尾声

小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方齐菡深呼吸,第一千零一次如此告诉自己。

虽然她实在很不喜欢那种毛茸茸的小生物,尤其是猫咪的眼阴森森的,好像会把人的魂魄吸走一样好恐怖,但是……

小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是这样的……我一个人住,刚好想养一只猫作伴,你……你那一只猫,我来养好了。”

她声音在颤抖,内心在哭泣,可是、可是、可是……唉,没办法。

“真的吗?太好了!”完全不知堂姊内心挣扎的方韵禾好开心,毕竟那时候何嗣弈邀她同居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会过敏。这下非同小可,她舍不得球球,却也舍不得不和他一起生活,她挣扎又犹豫,幸好是这样的结果。

一切太顺利,好似冥冥之中有谁在帮忙,房东太太的儿子要回国,正在找房子,所以方韵禾退租也解决了她的问题,马上一口答应,而现在,球球也找到了可以令她心安的主人……

方韵禾并不信神,但在这一刻,她是心存感谢,感谢自己出生,感谢自己即使绝望也不曾放弃过,也感谢……在她最黯淡之时,遇见了这个男人。

搬家的那一天,天气很好。

除了何家两兄弟之外,方齐菡跟方语迟都来了,还好只是把东西搬到隔壁,苦力给男人干,两个女人负责擦擦洗洗。方齐菡一边拧干抹布,一边道:“记不记得堂姊跟你说的?”

“啥?”

方齐菡嗔她一眼,赏了傻乎乎的堂妹一记爆栗。“和帅哥打好关系,有、好、无、坏!”

方韵禾一愣,捂着额头,明白堂姊的意思之后随即笑了出来。

“真的真的,有好无坏。”想当初,她还在内心怀疑,没想到今天居然变成这样子……她吁口气,挽住堂姊的手。“姊,谢谢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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