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姚握紧袁庭手：“……你经历了很多事，你之前很不容易，你……现在也很不容易，你受了很多苦……”

“怎么说得我像个老头儿一样？”袁庭打断她，同时有些掩饰一般别过了脸。

温姚听了有些想笑，怪不得她说的时候觉得这么别扭。

“她还说什么了？”袁庭轻抚她的头发，问道。

“她……”温姚抬头观察袁庭的神色，“你不会生气，对吧？”

袁庭皱了皱眉：“我生气的话，你可以将我哄好。”

温姚认真看着他，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然后才道：“她提到了，大皇子，梁将军，她还说，你差点儿与刘玄复同归于尽……”

“这些，我都不知道。”温姚握紧袁庭的手，感觉到他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袁庭手上的青筋变得明显，整个人也僵硬了些，温姚感觉到他的左臂抖得有些厉害，将他拉到街边，两人站在人少的巷口。

“袁庭……这些都是你以前的经历，你一直自己承担，”温姚轻抚他的脸庞，“但现在你有我了，我会尽力陪在你身边，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心里的伤，我都会帮你涂药。”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像你护着我一样，用尽全力护着你。”

袁庭闭了闭眼，点头：“我知道……”

……

天很快就黑了，袁庭后来什么都没说，温姚也没再问，两人很有默契地继续逛着，最后买了满手的吃食回到了府上。

由于走一路吃一路，所以两人都不饿，便直接洗洗睡觉去。

温姚趁袁庭去沐浴的时候，跑到厨房拿了一壶陈酿酒。

雅心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小姐要喝酒？还是王爷要喝？”

温姚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不用管，然后像做贼似的跑回了卧房。

袁庭洗完澡回来，刚进屋便闻见了酒味儿，温姚正坐在桌前支着脑袋看他。

“不睡觉？”袁庭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

温姚睫毛颤动着：“睡了那么久，现在一点儿也不困。”

袁庭看了看眼前的酒杯：“所以就要喝酒？”

“我还没有与你喝过呢，除了新婚夜那一杯，”温姚亮着眼看他，“能陪我喝吗？”

袁庭想了想：“可以，但是你要少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放心，”温姚笑了起来，举起面前的酒杯，“那先干一杯？”

袁庭“啧”了一声，突然凑过去就着她手里的小酒杯喝了一口：“说了你不能喝太多。”

温姚撇了撇嘴，一仰头将剩下的干了，酒很辣，她觉得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胃里，皱了皱眉。

袁庭见状笑笑，一边给她递白天买的小蜜桔，一边问她：“怎么样？难喝吧？”

温姚咽下桔子，摇了摇头，继续倒酒，然后让袁庭也举起杯子：“我要喝一整杯，你别跟我抢。”

袁庭想着让她喝一两杯也没事，便由着她干了。谁知他酒杯刚放下，温姚便又倒上了。

“好了，不能……”袁庭伸手去拿她的酒杯，手还没到跟前温姚便仰头灌进去了。

喝完后还眯着眼对袁庭笑。

袁庭见她这样有些无奈，叹口气问：“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喝酒？”

温姚觉得头有些晕，但还是能看清袁庭的，她支着脑袋不说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喝酒，她以前很少喝酒，也从来没有喝醉过。

有人说喝醉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把所有都撇开了一样，所以她突然很想试试？

凉妩的事对她刺激很大，凉妩说的话对她的刺激更大。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为什么……她不能什么都不管，就简单地陪在袁庭身边？

“袁庭。”温姚有些醉了，声音很软。

袁庭有些情不自禁地与她一起支着头：“怎么了？”

“你……有多喜欢我？”温姚的双眸蒙上了一层薄雾。

袁庭知道她醉了，凑过去抬起她的下巴：“你想要多少？”

温姚怔住了，看着他好久不说话。

“嗯？”袁庭勾了勾嘴角，“问你话呢。”

温姚庆幸自己现在还没有醉得彻底，袁庭这个问题，将她的理智猛地拉了回来。

她方才差点儿脱口而出：我宁愿不要。

她不是不爱袁庭，她只是宁愿自己爱着袁庭，她可以不要回报。最起码，比自己怎么都补不完对他的亏欠要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