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好胜好胜心来得时候,他便多给范好胜打配合;范好胜状态不好时,他就自己当主力……慢慢的,旁人也都瞧出来了,这苏晋元是任劳任怨给范好胜打下手呢!
可范好胜已同容徽彻底较上了劲儿,哪里还能留意旁的。
……
这场毽球赛就你来我往,踢得极其好看。
围观之人也热闹无比,叫好声,口哨声四起,倒是比戏台子那端都更热闹些。
太后轻眯了眯眼,问了声身边的管事嬷嬷:“那头做什么?”
管事嬷嬷俯身,附耳道:“方才问过了,是二殿下和沈姑娘在一道踢毽球呢。”
老二和沈怀月?
思及此处,太后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又问:“就他二人,这么大动静?”
管事嬷嬷又道:“回太后的话,还有范姑娘一道呢。”
王皇后轻声道:“可是吵到太后了?让人去说一声。”
太后笑笑:“不必,年轻人当有年轻人的热闹法,随他们去吧。”
王皇后这也跟着莞尔。
管事嬷嬷退到太后身后,太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虽回到戏台子上,心思却留在昨日凤暖殿内。
……
沈怀月落水一事,需得妥善处理。
沈毕是元帝想要提携的官员,沈家虽是寒门,这沈毕自有才学。
初到京中,元帝是想将沈毕先放在鸿胪寺中,任鸿胪寺少卿之职。
也无非是等个时机,等沈毕才干得显,再行提拔。
可沈怀月落水是为了救骄阳。
听当时的内侍官说,周遭唤了许久,就沈怀月一人跳下去救命了,湖中还有水草,若是再晚些,怕是骄阳这条命都丢了。
骄阳救起来的时候,吐了好些水。
太医也看过了,可受了惊吓,到今日还有些不大爽利。
却还记挂着救她的沈怀月。
可不是,太后心底紧了紧,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就沈怀月那丫头是骄阳的救命稻草了。昨日是太后寿辰,若是骄阳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日后的寿辰恐怕也都没法好好过了。
太后早前见过沈怀月,对沈怀月的印象并不差。
此番若不是为了救落水的骄阳,也不会落到这举步维艰的地步。沈家门楣不高,若只是入东宫做个侍妾,太后又觉委屈了这样好的孩子。
再想想老二那幅顽劣性子,太后心底是既愧意又庆幸。
出事之后,太后便不动声色,先让身边的管事嬷嬷去打听了沈怀月,管事嬷嬷回来说沈家姑娘是个好姑娘,听闻知书达理,性子也好。太后安下心来,既是如此,便将人放在老二身边约束约束也好。
沈毕是元帝的人,太后让沈毕去请了元帝来。
王皇后虽不是老二的生母,可老二是在王皇后膝下长大的,眼下出了这档子事,也理应请王皇后来过问。
等人都到了,太后便先开了金口。话里话外的意思,大致是沈毕的女儿是个好孩子,她亦喜欢,又救了骄阳的命,她想抬沈怀月做老二的侧室。
沈家门第不高,但骄阳系王皇后所出,太后这般说,王皇后自是赞同的。
元帝本就看中沈毕,便也是顺水推舟的事。
可等老二换了衣裳,来凤暖殿,太后同容徽说起此事,容徽就开始推三阻四,滑头理由想了一大堆,诸如国师看过他的八字,说他八字太大,克夫人,若是娶了妾氏便连妾氏也一起克。而后又是,羡慕父皇与母后当下琴瑟和鸣,他也想效仿,就娶一位夫人,说得王皇后也不好说不。最后又东拉西扯了一堆,太后头都大了。
元帝阴沉个脸没有做声。
最后实在下不来台面,元帝摔了茶盏。
这殿中才消声了。
元帝先前听他说了一大通乱七八糟的东西,心中就是一股火气。
换了旁人还好,这沈毕是他看中的人,眼下还刚到京中,容徽就给他惹出这一摊子事情来,还说不娶。沈毕的女儿本就是救他的女儿落水的,容徽这么胡闹,他这天子还如何取信于臣子,届时失的是天家的颜面。
今日宫中这么多人,纸如何保得住火?
若不妥善处置,翌日流言蜚语便会传遍京中大街小巷。
沈家一门遭人笑柄不说了,这天家颜面也丢尽了。
“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元帝直接了当。
容徽便叩首:“父皇,要儿臣娶,儿臣便要求娶白苏墨!”
王皇后一怔,太后皱眉头。
元帝恼火:“国公爷不会把白苏墨嫁给你……”
容徽理直气壮:“儿臣不信,儿臣又没亲口听国公爷回绝。”
元帝险些气得七窍生烟:“好,好得很!你不死心是吧,朕今日就让你死心。”
言罢,朝内侍官道:“去请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