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深雪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躲到了窗帘里,故意露出一双脚,等待着。
淡淡沐浴香气袭来,窗帘被推至一边。
啊,被逮到了。
不去理会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冷着一张脸。
她和他比划起了手语。
——颂香,我们来玩假装看不到我游戏好不好?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很淡,语气也是:“苏深雪,我们离婚了。”
继续比着手语。
——颂香,我现在想玩假装看不见我的游戏。
“苏深雪!”
——到。
“该死,你又喝酒了?!”
——是的,首相先生,但就只喝了一点点,我保证,我没醉,不然,你让我数手指。
犹他颂香冷冷看着她。
手在快速比划着。
——颂香,和我玩假装看不到我游戏。
眼巴巴瞅着他。
犹他颂香手一扬,那帘窗帘重新挡在她和他之间。
首相先生这可是想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吗?
拉帘那边,首相先生的声音怒气腾腾:“苏深雪,你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和你玩那个该死的游戏,女王陛下真喜欢玩的话,就给那个瑞典男人打电话。”
让她给那个瑞典人打电话可是真心话?据她那天在办公室的观察,首相先生很讨厌卡恩的兄弟科恩来着。
是不是真心话马上就揭晓了。
苏深雪慢吞吞“哦”出一声,类似自言自语般:“那我就给他打一通……”
“你敢!”那么大的一声。
老师,也许颂香那句“苏深雪,你是故意在折磨我的”说对了。
垂下头,看着自己脚尖。
说:“就陪我玩一次不行吗?”
这个时候,她都分不清自己是真想玩那个游戏,还是为了和他制造亲密的肢体动作了。
“苏深雪,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啊,这也是她一直和自己强调的话。
窗帘那头声音越发愤怒:“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义务陪你玩那个见鬼的游戏!”
不玩那个见鬼的游戏是吧,那就玩另外一个见鬼的游戏。
“颂香,那我们就玩假装没离婚的游戏。”她说。
老师,我的脸皮可真厚是吧。
“苏深雪,你要和我玩假装没离婚游戏是吧。”现在,窗帘外那个男人的愤怒已经来到龙卷风级别的了。
苏深雪硬着头皮:“嗯。”
“刷——”一声,窗帘再次被大力掀开。
窗帘掀开带出的风卷起她额前的头发,还没等它们落回,他的唇重重压在她唇上。
一切如她所愿。
一秒,两秒,三秒,这足够了吧。
第四秒。
用尽力气推他,他纹丝不动,只能拼命扭动头部,企图去避开他的掠夺,他的力道更大,整个身体山一般把她嵌在落地玻璃和他之间。
吻三秒和吻三分钟又有何差别,放弃抵抗,苦笑,捎带着自暴自弃的心理,相信,天一亮,犹他颂香就知道苏家长女耍的花样,当他质问她时,她可以振振有词道“在这件事情上占尽便宜的人是你。”
终于,他放开了她,头搁在她肩窝处,声线带着苦恼懊恼,喃喃说“深雪,我是不是再一次把一切搞砸了,是你提出要玩假装没离婚的游戏的。”
她呆呆看着天花板。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苏深雪关上水龙头,她在洗手间都呆了差不多有半个钟头时间了,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指尖轻触着唇瓣。
“苏深雪?”犹他颂香隔着门板。
现在才凌晨两点,至少还得在这个房间呆上四个小时。
打开门。
两人隔着一道门框,这会儿,尴尬感来了。
前妻对前夫提出玩“假装没有离婚游戏”,前夫不顾一切吻了前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四目相对,又不约而同别开脸。
越过他,他跟在她后面,忽然间,苏深雪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一双脚木然走动着。
他站在窗前,低低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这怎么可以?!
快速来到他面前,想起自己之前说要踢他六脚的事情,抬脚,却迫于他的警告眼神,收回,干干站于他面前。
“苏深雪,你到底想干什么?”犹他颂香问她。
到底想干什么,天一亮你就知道了。
“我才说过,今晚不想回去。”声音小得像蚊子。
这样呆着也不是办法,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呢,冲着犹他颂香丢下一句“我睡床你睡沙发。”就以极快速度躲进被单里。
小会时间过去,一点点卷下被单,犹他颂香还站在窗前来着;又过去小会时间,故技重施,可犹他颂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床前。
正安安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