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111)

“嗯,那就好。”公子润顿了顿,“其实,唉,算了!”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什么。

天色已晚,我挂掉电话,嘴角咧了起来。唉,叫我怎么忘了他呢?那个约定是不是太蠢了!

在床上辗转了一夜,我纠结于一个问题:要不要去河南找他呢?

第二天一早,看着精神抖擞、信心百倍的研友们,那点儿小女人的心思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要充实自己,自己养活自己!

一天的课上下来,累得筋疲力尽,我万分感谢自己钻进了音乐厅的空调房,而放弃了大礼堂的吊扇——虽然那个更便宜。但以我偷懒的个性,会不会因为省下这点儿钱,而畏难地放弃整个考研计划,都是不可知的。

拎着沉重的书包,几乎都要拖到地上了,我一步一步地迈出音乐厅。

北京的初夏明亮干净,六点多了,阳光依然耀眼地投射在国图对面的大厦上。白瓷砖反射着夕阳,挑逗似的撩拨着国图楼顶绿色的琉璃瓦。

我习惯性地望远,不远处的过街天桥是我在眼睛的助力下能看到的最远的风景。然后……

“累吗?”有人接过我的书包,就像临毕业那几天一样,每天把我的书包放在自己肩上。

我傻在那里,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转过自己的眼珠,“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早西客站上车,正好就在这附近,所以过来看看,看能不能碰到你。”说话间,已经没了往日的张扬,似乎这一场毕业也把他的什么带走了似的。

“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他看了看表,“我看天桥对过有个成都小吃,去吃点儿吧,然后我送你回去。”

他手里拖着一只拉杆箱,那一瞬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是来北京打工的乡下人,有点儿好笑又有点儿可怜。“去西客站容易堵车,我陪你去吧。到那附近找点儿东西吃,晚了误了车就不好了。”

他点点头,带着我打了一辆车,“公司给报。”

那个公司,不提也罢。

吃饭,进站,我们一直都相对无言,彼此都变得很陌生,也很客气。直到开始检票了,我拉着他的衣角:“总算也让我送你一回。”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什么,他苦笑了一下,抬起我的下巴,低头吻下。

这个吻,等了很久很久,久得我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了时,它来了。

“如果有更好的,你可以不用等我。”放开我,公子润低低地说,“但我等你一年,我一年后回来找你。”

有人说男人的话不能信,除非猪能上树,可是,我信。因为女人总相信男人是那种天生能爬树的猪。

公子润拎着行李走开,我的唇上留着他的味道、他的摩挲,哪里会有更好的呢?

公子润走后不久,一天中午,我刚下课打开手机,正翻着有没有他的短信,打进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之后竟然是熟人——常沛。

“孟露?上课呢?”

“嗯。刚下课。”

“我在国图门口,你方便出来吗?一起吃个饭?我正好来市里办事。”

白吃谁不吃,不吃是白痴!

我连跑带颠地滚下台阶,跑到门口,一辆切诺基喃喃地响了两声喇叭,抬头一看,常沛这尊佛爷正坐在驾驶座上。

看见他我就高兴,拽着书包,几乎是冲的速度过去,“去哪儿,吃什么?”

“看你,饿了几天了?常沛指指副驾,”上来,带你转转,顺便找地方吃点儿。复习闷坏了吧?“

常沛开着公司给他配的车,载着我在白石桥附近转了几圈,吃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自己复习自己的就好了。

没想到见面后的第三天,常沛给我打电话说在北大附近找了一处出租屋,是半个地下室,价格也合适,问我愿不愿意周末去看看。

我这才想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说起最近的事情,提到过找房子,想不到他真的上心了。

周日下午难得没课,常沛开车载我过去。一处老小区,房子都是八十年代的,说是半个地下室,其实也算地上了,只是周围的道路太高,看起来像是地下而已。

房东是个女的,斯斯文文的很客气,价格在这附近比起来算是适中,最重要的是房东好清洁,希望只租给一个人,不要很多人聚居在一起。

我看看屋子,不大,只有十几平,卫生间在外面,这倒不是太难解决的问题。

常沛说:”如果你觉得有个卫生间比较好,我们可以再找找,附近都是租给学生的,应该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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