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49)

我发现最近的心情很没头绪,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乱过。

多年的好友突然变成情人,最后发现不过是一场游戏,自己还在里面推波助澜,说起来倒不是全然的无辜。

很久以前的情人突然跑过来,试图恢复曾经的友谊,这一次我再做什么才是合情合理呢?

至于这个阴阳难测的公子润,有时候似乎对我有点儿意思,但第二天就拽个女的跑你面前秀恩爱,时不时地还拿话刺人。我不就踹他一次门嘛,至于在这时候雪上加霜吗?

我心里乱糟糟的,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怕我坏你好事?”公子润听起来很危险。

可是,我已经乱了方寸,心乱如麻,“你来干什么?看别人调情很有趣吗?”

“我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装的?调情?你……你也说得出口?”公子润挑高了调门,“要不是看那家伙居心叵测,我才懒得理你。”

“我同学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家早工作几年就成了流氓了?”我口不择言,忽略了公子润话里的东西,“别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好不好?大家找工作都难,我还不至于像你一样把自己女朋友往人事经理床上推!”我知道我冤枉他,可是,只有给他泼这样的黑水才能让我觉得解气!

“你胡说什么!”公子润果然暴怒,“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大早晨起来的,你和段姜鬼鬼祟祟地在贵宾楼干什么呢?我都听见了,也看见了。不就是一份工作嘛,你倒算计得周全,拉我做垫背的还怕不保险,干脆连这么不要脸的招数都使出来了。段姜上床也是段姜去,你以为她会保举你过去?小白脸!想不到堂堂公子润也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当自己女朋友的二爷!真有尊严啊!”

“孟露,你不要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敢作敢当,打人算什么,你理屈吗?”

“你!……”公子润噎了一下,我听见粗重的呼吸被恶狠狠地压下去,然后他竟然轻轻地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敢当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就你……连给段姜提鞋都不配!推荐你去,白给大家丢人。人家看都不会看你的简历!不就是交了个北京的男朋友吗?说得跟天天去北京似的,也不看看自己那点儿内存够不够数,被人玩儿完踹了吧,没辙了吧,现在看着初恋男友有本事了,又哭哭啼啼地抱人家大腿了?我看,你还是干脆点儿,直接找一秃顶要死的老男人,往床上一躺,干死了直接继承遗产,别说北京了,全世界随你玩儿!”

啪!

我们都愣了。

我打了公子润。

嘴唇有点儿哆嗦,手掌酸麻肿胀,这份力气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我只觉得两腿发软,可脑子竟然很平静——打完了很平静的那种,“至少我是自力更生,不像你吃软饭的,要靠女朋友!”

打蛇七寸,揭人揭短,公子润最怕这个,我拿来说得好不痛快!

“你再说一遍!”公子润踏前一步,就着灯光,我终于发现他似乎也不是好惹的。

但是骑虎难下,我只能梗着脖子立在原地。可是,这样凶恶的他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亦是二十年来从未见到过的。

我如此对他,今日他却这般对我,脖子僵硬着,心却酸软得好像一颗烂柿子。

“我说,”我艰难地控制嘴唇,但是似乎哆嗦得更厉害了,“我不要脸,你吃软饭,大家半斤对八两!”说到后来,我竟然能笑出来!也许只是咧咧嘴,天知道!

“你……”斗口舌,男人比不过女人,尤其是公子润这种沙猪极品,不敢打,不敢骂,最后只能你你你地了事。

我转身就走,胳膊上突然像挨了一家伙似的不受控制地疼起来,整个人跟飞起来一样天旋地转。

第一反应是公子润动手了!

竟然敢打女人!我挥舞着空着的另一只胳膊奋起反击,却被剪在身后,随即老老实实地贴在一具温热的身体上。有个圆形的物体,肉乎乎地撞了我的头。

唇上,被人狠狠地咬住!冰凉凉的,没一丝温情。

昏头涨脑间,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烂柿子,终于被人踩在脚下。他真的觉得我人尽可夫吗?

感觉有温热的东西叩开我的牙关,一路长驱直入。我笨拙地应承着,却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开始他似乎是在泄愤,咬得我生疼,我躲闪着、哭着,泪水混杂在交错摩擦的面庞间。呼吸的间隙,我就着黯然的灯光,公子润的脸就像一张被扭曲的现代派图画,赤裸裸地散发着最原始的欲望。

渐渐地,他慢了下来,却加深了亲吻。舌头挑逗着我的神经,一点点地碰触着我的。我忘了所有的争执,被这种挑逗勾引着,试图用自己的舌头抓住他,却笨拙地总是被他闪过,偶尔会从他的喉咙里冒出两声近似笑声的咕哝。我昏沉沉地把全身的神经集中在他碰触的地方,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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