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性出轨(43)

邱谷雨不为所动,冷笑道:“他是个男人。”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价值观不同的另一次小小体现,女人总忍不住用自己的温柔将丈夫纳入一个安全的保护伞内,不喝酒不抽烟不做任何存在危险隐患的事情,而男人便不同,男人的世界里主张擎天撼地,你若是个男人,便该像一个男人般迎接任何危险与挑战,包括酒精。

楚迎还想说些什么,左手边一直置身事外的秦靳突然轻声劝道:“他有心事,不如让他喝。”

秦靳之于楚迎,其实是一个立场很不鲜明的男人。楚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被慢慢入侵生活的危机感,她畏惧他,并迫切地渴望逃离他,可是他们两个人却又总是被各种各样奇怪的缘分绑定在一起,共同经历过的事实甚至让楚迎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她和他其实也是战友,理应齐头并进,荣辱与共。

却不想,这世间还有一句古语叫做“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有一个成语叫做“各怀鬼胎”。

总之,楚迎在当刻是心无城府地相信着秦靳的,所以她安静了,任由酒吧的服务员将一打嘉士伯和两瓶芝华士送到他们桌上,邱谷雨二话不说,一把启掉一瓶啤酒,“砰”的一声砸在周岩砚面前。

周岩砚转头,睁着双好看的眼,雾蒙蒙地看他。

邱谷雨也给自己开了瓶芝华士,他轻轻晃动玻璃杯中的透明酒液,手一扬,冲一眨不眨紧盯着自己的周岩砚笑道:“我干杯,你随意。”话刚说完,一整杯的酒全部下肚,邱谷雨伸着拇指抹掉嘴角的一点酒渍,满面笑容地看着周岩砚。

周岩砚的身体绷得僵硬,他的眼也不知是不是被酒吧里的昏黄灯光浸染了,愈见迷离,他傻愣愣地看了邱谷雨半晌,眼睛慢慢弯起,勾出一个笑容的弧度,嘴角却不知不觉瘪了下去。

他说:“好。”

他将一整瓶的啤酒一口闷下。

楚迎坐在周岩砚身边,被他脸上的笑惊到心凉。

周岩砚这样的笑,她二十多年来只见过一次。

那一次是在三年前,她去医院为病重的周邦民送饭,却在见到憔悴的周岩砚后鬼使神差地躲到了门后,她原本只是想让那两父子多一些独处的时间,却没意料到,竟然隔着一扇门,听到了周邦民半是强迫半是哀求地让周岩砚尽快迎娶楚迎。

那是楚迎人生中绝少的几次荒谬感觉,她悄悄推开门缝,眨着眼往里望。

坐在病床边的周岩砚正对房门,他微微垂下脑袋,为垂死父亲的临终要求而犹疑。

时间仿佛静止在当时当下,直到沉默的周岩砚终于抬起脸,眼梢柔顺地笑,嘴角抗拒地哭,他对满面心痛的周邦民点头答应道:“好。”

周岩砚伸手去开第二瓶酒,这次,连一直淡定的邱谷雨都略略紧张地伸手来拦,“岩砚,喝慢点!”

周岩砚笑着拉开邱谷雨的手,手中的酒瓶忽而转向,他冲秦靳笑道:“秦先生,我们夫妻俩总是麻烦你,真是过意不去……如果有什么让你看笑话的地方,我先行抱歉了。”

他这一句话说得颇有点不伦不类的味道,弄得楚迎夹在他与秦靳中间,浑身不自在,连眼睛都不敢往秦靳那边瞄,另一边的秦靳意味不明地瞥了眼缩头乌龟的楚迎后,冲周岩砚笑道:“周先生客气了。”

周岩砚嘴角一扯,眼尾扫向楚迎,微微笑,仰头又是咕噜噜一阵猛灌。

那一眼,扫得楚迎后脖处的汗毛嘶嘶倒立。

好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昭然于光天化日之下般,叫人心惊胆战。

一整打的嘉士伯啤酒和一瓶多的芝华士灌下肚后,周岩砚彻底醉了,他从未醉得这么彻底过,整个人四肢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双目惺忪茫然,真正如泥水般。

楚迎见他脖子枕在沙发上难受,伸手要帮他换个姿势,谁知手刚伸到周岩砚背后,醉汉周岩砚突然睁开眼,一把拽住楚迎的小臂,将她扯倒在自己身上。

“迎迎……”周岩砚两手箍着楚迎,辛苦地仰起脖子看她。

沙发左右两边,邱谷雨和秦靳同时看过来,那眼神,一个如针芒,一个似火焰,烧灼得楚迎背后一片火辣,她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周岩砚身上爬起来,可意识不清的周岩砚却倔上了脾气,死拽着她不放。

“……岩岩……你……”楚迎脸上火辣辣地热着,心头又气又急。

从背后伸过来两只胳膊,一手扯开周岩砚的手,一手扶住楚迎,将他们二人硬生生拆开。

周岩砚睁开迷蒙的醉眼,困惑地看着楚迎身边的秦靳。

秦靳将楚迎扶到另一边坐下,这才客气地坐到周岩砚身边,语调平淡地说道:“周先生,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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