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107)

哪个穷凶极恶的老大会为了个旧日叛徒放弃自己最后的逃生路线,去拯救昔日死敌。

可他很快沉默,甚至隐隐惊奇,因为他发现白长归和齐骁年皆是如临大敌。

“许三真是抓住了唐业雄的死穴。”齐骁年头疼,“一山不容二虎,可这二虎回回死磕,都要夹进薛静柔!她招谁惹谁了?”

“把地址给我。”白长归对齐骁年说道:“我亲自去找唐业雄。”

齐骁年将渔村地址发给白长归,十分担忧,“要不要我派人和你一起去?”

“不要来!”白长归阻止他,“只有我一个人去,他才会给我机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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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渔村里,普通渔妇打扮的雅娴正趁夜色掩护匆匆跨上一艘渔船,领路人将她带进舱底,狭窄空间里空气本就憋闷,偏偏还有人不识相地抽烟,雅娴刚要骂,瞧清抽烟的人是唐业雄,立即住嘴。

唐业雄抽光整包香烟,摸不着最后一根时烦躁地捏瘪烟盒,抬头见到雅娴,莫名有些尴尬,便摆手挥散浓烟,将预留的一把塑料凳递给她。

雅娴紧挨着唐业雄坐下,就着舱底昏暗的灯,拿根小指甲钳修指甲。

船很快就会开,只要离开这儿,她和唐业雄便不用东躲西藏,等他们俩安顿下来,隔开几年,说不定还能偷偷和薛静柔见面,到那时,薛静柔的孩子应该会说话了。

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小薛静柔,想想便觉得有趣。

舱底很安静,偶尔还能听见上头管家不停催促渔老大开船的声音,雅娴笑道:“从没见他着急过。”

唐业雄低低唔了一声。

夜潮袭来,船在海浪里轻微摇晃,雅娴晕船,白着脸往船板上去,十多分钟后,她脸色更白地急冲回来,抓着唐业雄衣袖紧张道:“老唐,我听人说,咱们的人在村口发现白长归了。”

唐业雄抬头,难以置信,“他来干什么?”

雅娴也奇怪,“听说他挨家挨户敲门打听你,看起来很着急。”

唐业雄眼中微亮,“他一个人?”

“一个人。”雅娴笃定道。

唐业雄先是失望,随即倏然起身,皱眉道:“他不陪着静丫头,怎么会一个人来找我?他在哪儿?带他过来!”

雅娴犹疑道:“这附近都是警察,我们马上就要开船了,这会儿带他来,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带他过来。”舱底太矮,唐业雄弯腰走了几步,挪到铁梯那儿才勉强挺直腰,“如果他是来玩的,等会儿就把他直接扔进水里。”

雅娴一颗心砰砰乱跳,低声让人去领白长归,并不断拿眼偷瞄唐业雄。

不出十分钟,一辆摩托车载着白长归穿过渔村纵横交错的小巷,来到码头,上船前,神色阴沉的管家亲自搜身。

见到从来都和唐业雄形影不离的管家,白长归一颗心稍稍安定,基本确认唐业雄就在船中。

唐业雄似有不祥预感,不等白长归进到舱底,便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到地上。

白长归摔得头晕眼花,试图起身时,唐业雄又一脚踩上他胸口。

“你不在家陪老婆孩子,来干什么?”唐业雄咬牙切齿,平生最讨厌的人实属白长归无疑。

白长归撑起上半身,没心思与唐业雄逞口舌之快,直接将薛静柔被许三绑架的事说出,最后问他,“我来是想问你,许三有没有和你联系!”

唐业雄的眉毛几乎拧成麻花,他似有所感,忽然转头瞪向管家,怒不可遏,“是你把消息拦下来了?”

大部分时间里都面无表情的管家耷拉下脸,怨苦道:“老板!别再管薛静柔了!她已经把你毁了,难不成你还要为她牺牲自己吗?许三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别傻了!命没了,当真什么都没了!”

☆、第53章

管家万般苦涩,满腹委屈,“我为什么要把消息拦下来?我还不是怕你去送死吗?任何事情只要扯上薛静柔你就发疯魔障,不管不顾,难得你现在舍弃一切远走高飞了,她这个节骨眼上又来拖累你,你们俩究竟是谁在害谁?”

管家手臂一抬,用力指向雅娴,“你死了,我们这些人照样能活,但你走了,她怎么办?她也是女人,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厚此薄彼,对得起谁?”

雅娴从位置上站起身,舱底昏暗,她神情骇然,窈窈窕窕一个成熟女性,转瞬便成了孤苦无依的小孩,讷讷张着嘴,半天哑然。

唐业雄将脚从白长归胸口挪开,转头去看雅娴,似在抉择。

白长归说道:“我来找你,不是让你去拼命的,我只要你给我一条逃生后路,替我和许三周旋出时间,我一定能把薛静柔平平安安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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