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41)

至此,薛静柔算是精力耗尽,只剩一口热气强撑。她腰上受了重伤,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直,但是面对第七位保镖,她依然眼神坚定,神情执着。

第七位保镖练的是泰拳,以狠辣凶险著称,薛静柔在他手下勉强游走数招,本还能拖延,谁知对方竟瞄准她受伤的后腰,拳脚相加,不过两次便打得薛静柔跪倒在地,难以站立。

薛静柔不敢勉强,她知道唐业雄气头上,就算当真废了她也无谓,她调整呼吸,正想留得青山在时,对方却一膝顶来,她避无可避,脑门摔在旁边硬木支架上,撞得她眼前花白闪烁,终于仰天栽倒。

雅娴哭叫一声冲过来,将薛静柔抱在怀里,薛静柔处在半昏迷状态,意识混沌,带血的手指摸上雅娴温暖的脖颈,鼻尖闻着她的香气,终于喃喃说了声,“姐姐,我好疼啊……”

雅娴抱着薛静柔,就像抱着自己受伤的小女儿,嚎啕成泪人。

小忙扑通跪倒在唐业雄脚边,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板!你放过静姐吧!静姐她知道错了!”

唐业雄回头看向薛静柔,眼皮难以忍受地抽搐,他摆摆手,示意保镖们清理战场,全数退出。接着,他走过去,俯身将再无还手之力的薛静柔拦腰抱起。

雅娴不敢反抗,甚至将薛静柔紧拽她衣袖的手指暗暗掰开。

薛静柔闭上眼,她太累了,也太疼了。

唐业雄将薛静柔抱到二楼卧室,薛静柔意识渐醒,开始担心自己那把遭受连续暴击的小腰。

她可不想余生躺在轮椅上过活。

唐业雄将她仰放在床上,下一秒,已经在动手解她上衣。

薛静柔喉咙甜涩,刚开口便涌出一口红血,她舔舔嘴唇,冷笑道:“唐业雄,你要趁人之危吗?”

唐业雄没有说话,他解开薛静柔衬衫上的所有纽扣,清清楚楚瞧见她胸口脖颈上的几处吻痕。

吻痕崭新,带着辞旧迎新夜难耐的情爱与欢愉,唐业雄盯着那些痕迹,眼神愈冷,居然要继续解她牛仔裤上的铜扣。

薛静柔急了,拼着老命挣扎。唐业雄摁住她的手,左右给了她两巴掌,随后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齿道:“薛静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养你吃喝玩乐,不是为了让你被别的男人干的!”

薛静柔对唐业雄近在咫尺的脸吐出一口血沫,“你养我?你能养我是因为我一直在替你赚钱!唐业雄,咱们俩究竟谁欠谁,你比我清楚!”

见薛静柔还有力气,唐业雄干脆摘了自己皮带,将她两只手捆在床头栏杆上。

薛静柔心里愈发寒冷,但她不能显露害怕,这种时刻,胆怯只会毁她,不能救她。

“唐业雄。”薛静柔冷淡开口,“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什么吗?”

唐业雄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怔忪,“你后悔救了我?”

“不,我想做好人,所以从不后悔救人。”薛静柔额头的伤高高肿起,嘴唇红艳艳全是血,她*虚弱至极,精神却顽强不屈,“我只后悔当时没长出十颗心十条腿,居然相信你是安全的,以至后来想跑也跑不掉。”

唐业雄低头紧盯住她,似被戳到软肋,一瞬间萎靡难过,“你往后再也不相信我了吗?”

薛静柔看向他,“我相信过你,所以当时没有立即离开,我后来还相信过你,所以替你做事交换自由,可无论我如何相信你,到最后,你总会逼我不信你。”

唐业雄愤愤道:“你以为我不想对你言出必行吗?你以为我不想在你面前做君子吗?薛静柔!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我爱你你却不肯爱我!你太固执了!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他声嘶力竭,最后发疯一样去剥薛静柔身上的衣服。

薛静柔全身无一不痛,根本挣扎不过,她想闭眼不去目睹自己的惨状,但稍一闭眼又想起曾经最凄惨的自己,索性瞪圆了双眼,像午夜身着红衣的厉鬼,冤得痛苦,恨得不朽。

唐业雄面对身无存缕的薛静柔,却像面对一副世上最坚不可摧的铠甲,最后,他颓唐地停下手,佝偻着坐在床脚,惶惑不能言。

他从认识薛静柔那一刻,人生便只重复两件事,囚着薛静柔,以及和薛静柔斗争,他知道这终究没有意义,但就是忍耐不住要和她僵持。

他总以为再等等,等薛静柔累了老了不好看了跑不动了,她就会乖乖留在他身边,哪也不去。

唐业雄坐了许久,久到时光都要将他抛弃,他忽然起身离开。

门外等着哭花妆的雅娴与不安的小忙,见到唐业雄,他们俩满腹心事不敢言,全都是讷讷的。

唐业雄挥手疲惫道:“去找个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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