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64)

白长归没问她是什么事,只叫她往旁边挪挪,给他腾出空位。薛静柔惊讶地看着白长归在身旁一同面壁而坐,失笑不解,“你干什么?我不需要你陪。”

“谁陪你?”白长归面无表情,“我也在思过。”

薛静柔好奇,“你思哪门子过?”

白长归目不斜视,严肃道:“我过去没看牢你,今天又没顾好你,这是原则性大过,该思该罚,该打该骂。”

薛静柔哭笑不得,挨蹭过去看他眼睛,“你的原则就是我吗?”

白长归立场坚定道:“嗯。”

薛静柔噗嗤偷笑,“那可真没原则。”

白长归面容不改,却伸手搂住薛静柔,摸摸她侧边的乱发。薛静柔傻笑靠上他肩膀,微微昂脸,额头上的碎发摩挲白长归的脸颊,软软的,痒痒的。

晚上在姑姑家吃饭,薛静柔大快朵颐,白长归却沉默寡言,无声抗议白瑾的暴力家教,白瑾悻悻的,在大侄子的眼神控诉下深感儿大不中留,不到八点就催促他们俩回家。

临别前,薛静柔想握握白瑾的手,白瑾见她可气可怜,将小儿子塞进她怀里,使眼色道:“故意,和他们道别。”

故意立即融化成蜜糖,笑道:“哥哥再见,嫂子再见!”

薛静柔看向白瑾,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差点顺走人家儿子,直接抱回家。

直到回家,薛静柔还在回味故意带给她的幸福甜蜜,一想到往后生个这样的小男孩,便高兴得满屋乱蹿。

白长归找出上回用剩的药酒,把薛静柔抓回床上,脱个精光,开始揉搓她身上的淤青。

“不疼,白瑾没用力,我一点不疼。”薛静柔抱着枕头趴好,两条小腿前后摇晃,“中间她差点摔了,胳膊肘撞到木柜,那下才真疼。”

“姑丈会照顾她的。”白长归每下药酒都往掌心搓热,暖暖贴到薛静柔冰凉的身体上,“下回我没接电话,你打给我秘书。”

“没事,哪那么不经打。”薛静柔侧过脸,轻声调笑,“后天就是除夕了,说不定还得挨顿打。”

薛静柔身上确实都是轻伤,和上回在唐业雄那儿挨的教训天差地别,白长归替她揉了半钟头,便让她穿好衣服。薛静柔身上全是浓烈的药酒味,她也不穿衣服,虫子一样钻进被子,闭目养神,懒懒开口,“长归,我们以后也像他们俩,恩恩爱爱一世,好不好?”

白长归正拿毛巾擦手,闻言回头看她。

“恋人情人都不算,我们要做夫妻。”薛静柔呢喃,像自言自语,“有家,有伴,有孩子,白头偕老。”

白长归走过去,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好。”

薛静柔嘿嘿笑,心满意足缩起脑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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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归终于放假,在公寓里陪了薛静柔一整天,等到第二日除夕,他早早便被家里召唤,本想让薛静柔和他一起走,但薛静柔认为太早过去不合适,打算下午再登门拜访。

白长归便自行离开,说好下午回来接她。

薛静柔守着空荡荡的家,既雀跃又不安,心口砰砰直跳,像躲进一头小鹿。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薛静柔仔细洗漱打扮,将平日的破洞牛仔裤印花t恤大棉衣统统抛弃,学杂志上小美女穿起挺阔大衣,又往脖子上缠条火红的喜庆围巾,对着穿衣镜满意点头。

她觉得自己挺像普通女孩,这样就好。

下楼时忽然想起往年都与自己守岁的小忙,时间还早,她决定去趟酒吧,给小忙塞封大红包,顺路吃点东西,便可以让白长归来接了。

酒吧从不在中午营业,薛静柔推门进去,往日睡在外间沙发上的几个小痞子全都不知去向,因为在地下,周围昏暗蒙昧,她穿过舞池往里走,刚进走廊便听见闷哼呻|吟,她眉心聚拢,快步拧亮走廊的顶灯。

灯光明亮,走廊上横躺着个痞子,满脸是血,右眼肿得像个血馒头,见到薛静柔,他有气无力伸长手,嘴唇抽动,满眼乞求。

薛静柔认识这痞子,是往日和小忙要好的那个,嘴巴挺甜,喜欢泡妞。薛静柔将他扶到墙根坐下,皱眉询问:“其他人呢?小忙呢?”

酒吧平时养着群地痞流氓,全由小忙管理,如果是许三来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外场不会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些人更不会全不见踪影。既然能让这些人不抵抗离开,又要带走小忙,只能是幕后老板唐业雄了。

她心中有道声音尖锐叫嚷让自己别再过问,身上的衣服也时刻提醒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小忙不见了,什么样的事会比小忙不见了更要紧?

地上痞子摁着胸口咻咻喘气,断断续续证实了薛静柔心中所想,“静姐,你救救小忙,小忙被唐老板带走的时候伤得比我还严重,他们想让你回去,说只要你回去就放小忙一条活路,不回去就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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