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68)

白宅开始接连给他打电话,先是白母,接着姑姑白瑾,最后换成白奶奶,无一不挂心,无一不忧虑。

她们都在问白长归要去哪,白长归也想问自己该去哪。

去哪儿才能找回薛静柔?

地府酒吧在除夕夜本也是营业的,只不过今天有所不同,白长归到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刚好离开。白长归听着救护车的鸣警声,一阵心惊肉跳,他跑进地下酒吧,相比别墅这儿同样空荡甚至幽深漆黑,他摁亮壁灯,四处搜寻,除了一点点血迹并无线索。

小忙以酒吧为家,他被强行带走,这儿自然是要见血的。

白长归蹙眉往外走,不过几分钟功夫,外头天色彻底暗沉,酒吧街以混乱著称,街头街尾两杆路灯长年损坏,如今只剩地府门口幽幽半亮着一盏,也是可有可无。

白长归一边思索对策一边往对面车前行,不过几步,他忽然听到旁边巷子里潜伏的脚步声,伴随几下金属拖过水泥地面的刺耳刮擦声。

白长归警觉地竖起耳朵。

风声从这条短窄街道呼啸而过,夹带鬣狗围猎的重重杀机,白长归知道自己落进一道网,只不知道这道网能否带他去见薛静柔,因此他并不急于脱困,仍旧一步一步稳稳往车门去。

直到他拉开车门,两侧黑巷里才呼啦啦冲出十多个男人,全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十足草莽匪寇,他们抢到白长归身边,两根铁棍不由分说往他身上落,白长归矮身躲避,同时捏住其中一人手臂,抡棍替自己抵挡。

两根猛力挥出的铁棍撞在一起,撞得其中一人虎口生疼,五指微松,那棍子已经被白长归眼明手快夺走,紧紧握在手里,随之邦邦两下敲在就近二人的膝盖上,直把对方敲得歪倒在地,抱着重伤的膝盖半晌爬不起来。

白长归手握铁棍,心里明白这批人上来便下狠手,压根没打算生擒后将他带走,更别指望能亲眼见到薛静柔了。他有些恼怒,也有些失望,更多是明确了自己形势不利,开始着手逃跑。

车子就在身后,偏偏一个又一个人挤过来,朝他大动干戈,白长归边挡边退,很快被迫远离自己的车,被隔离到马路对面。

白长归手里只有一根铁棍,对方却是几十只手脚外加铁棍砍刀,街道头尾偶尔有人路过,瞧见这边阵仗,也是吓得急急逃窜,生怕被波及。

白长归抵挡许久后,气力不济,手臂先是被人狠敲闷棍,他侧身去挡,结果背后空门暴露,立即被亡命徒砍上一刀。

白长归心中大骇,踹开前面挡路的人,先避过背后执刀者,再往边上一辆不知主人的丰田轿车后躲。

背部被砍的位置靠近脖子,这刀明显是往脑袋去的,白长归摸摸后脑勺,感觉那儿凉丝丝几乎已经成了个半瓢。

这些人不用自报家门,白长归也知道是谁指使来的,他左右扫视街道情形,在又一波人冲过来时,艰难抵挡。

对方人数在减少,白长归伤势也在同比增重,那些挥舞的刀锋数次从他眼前划过,如果他有九条命,今夜就已经浪费了八条。

他要留住最后一条命,去接薛静柔。

说好接她回家,决不食言。

就在此时,酒吧街前射进两束车光,一辆蓝宝石宾利快速驶进街道,轮胎抓地的声音响彻夜空,刺得所有人耳膜发疼。白长归敏锐察觉到身边鬣狗们收敛了蓬勃的凶劲,大概都未从骤然变故里回过神来。

白长归不知宾利车来路,想退到边上以不变应万变,谁知宾利猛然停止,副驾驶侧门从内被推开,驾驶座上的施嘉瑛露出一张大白脸,又急又怕,嗓门直接破音,“快上车!”

白长归立即向宾利冲去,旁边的斑鬣狗察知他意图,也是迅速阻拦。

另一边,一个男人抡起铁管猛敲宾利驾驶座车窗,施嘉瑛受惊尖叫,颤抖着往副驾驶躲避,可是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已经有别的男人钻进来,一把擒住施嘉瑛手腕,要将她拖出车子。

施嘉瑛被安全带绑着,拎起旁边皮包朝男人头脸猛砸,那包没装重物,杀伤力太弱,男人抢走皮包扔出车外,伸手攥住施嘉瑛头发,骂骂咧咧使劲扯她。

施嘉瑛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疼,当场掉下两行热泪,但她犹然顽抗,双掌摸到男人脸颊,开始拿长指甲死抠对方眼睛鼻子,男人比她更快落败,嗷嗷叫唤往后躲,施嘉瑛趁机戳他眼珠子,居然一指戳中,疼得对方捂住眼睛仓皇逃窜。

施嘉瑛紧张得视线发花,手忙脚乱关上车门,厉声尖叫,“白长归你在哪儿?快点上车啊!”

驾驶窗被那失心疯男人砸出裂缝,施嘉瑛恐惧万分,恨不得立即开车逃离现场,可她不能逃,她逃了,白长归今晚必然交代在这儿。

上一篇:霸气全漏 下一篇:此婚是我结

花匠先生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