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突然射来一道冷光,来自少爷的方向.
“若…若小姐,你弄错了,我和舒先生…”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告诉你的?他连我的事都敢跟你说,看来你们果然很要好啊!”
“我和舒先生只见过一次面.”名字是她偷听来的…
“在哪?”不待她解释完,少爷冰凉的声音忽得插 进来.
“在一个咖啡厅.”她的声音缩小
“做什么?”
“相…相亲.”持续变小.
“昨天呢?”
“就…不小心,偶然,巧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少爷,我没有!我不敢……”她想要解释,可迎上他降霜的眼睛声音又小了下来.
“我说过什么?”
“没有少爷您的允许,我不可以擅自找男人,不可以偷偷去相亲,我要嫁的男人要经过少爷同意,少爷不喜欢的,我不可以偷偷来往……”
“所以呢?你背着我偷偷去见那个男人?”
学长这样酸涩的口气听来实在奇怪,坐在一边的若若小姐听得实在按耐不住,张口冷哼道,“学长,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呢.”
“……”
“该不会也是你的未婚妻吧?要知道昨天晚上,她可是另一个男人口里的未婚妻呢.”
她被“未婚妻”三个字刺到,尴尬地看向少爷,妄图求救,却见他冷漠地别开眼,冰雹一般的话砸在她身上---
“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一个不太听话的奴才,不太方便的奴才.
这不是她理所应当的位置么?为什么直接听到少爷亲口对她这么说,会感到有点伤心,有点提不起劲呢?
第十一章
自打从咖啡厅回来后,姚钱树再没有看过少爷的好脸色.
本来就冰霜般的脸仿佛放进冷冻柜里重新雕琢,摄氏度已经跌破人类接受的范围.
他不理睬她,频繁地赴若若小姐的约会,任由她跟在他身后递水递饭递内裤,他就是不要理她.只有讲电话的时候才偶尔听到他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要包什么花,随便包就是.”
“我要一车烟火不是要开烟火晚会,我也不需要拉赞助!别再打电话来.”
“钻戒的形状?随便!问我太太?我没求婚哪来的太太?”
“喀啦”
他忿忿地挂断电话,看见她急忙心虚低头,错开与他对上的视线.
她是奴才,不能多话,少爷要向坏女人求婚,被坏女人签单刷卡,被坏女人甩巴掌,那就去吧.她只要伺候好主子就可以了.
“啪”
手机被暴躁的少爷拍到茶几上,他转身上楼“砰”地关上房门.
被少爷冷漠地无视,姚钱树的跟踪变得光明正大,就连若若小姐的眼光都充满了讽刺.
她像个碍事又多余的人跟在看起来很搭的男女身后,只为了尽她身为奴才的任务----保护少爷的安全.
电影院里,一个人坐在后排的角落,她看到若若小姐靠在少爷耳边细细说着什么.
水族馆里,透过湛蓝的海水和厚玻璃,她看到若若小姐的手开始挽上少爷的手臂,少爷没有躲开她.
游乐园里,落单的她被请到最前排的过山车位,一趟滚轮下来,她偷偷躲到垃圾筒边狂吐了一气.
胃里翻江倒海间,突然一瓶矿泉水递到她面前,她连道了声谢谢,接过水瓶却发现来人是若若小姐.
“小奴才,你还没有跟累吗?打扰别人约会很没有教养的,你要怎样才肯回去?”
“……”
她的确很累也的确没什么教养,可是就这样回去她不甘心,奶妈总管给的任务她没有执行好,少爷被坏心的女人勾引跑了,再也再也不需要她了.
刚买到的胃药被揣在男人的口袋里,可他的面前只剩下一个垃圾筒,背着多啦A梦大袋的小女仆不翼而飞,他皱眉问向女伴.
“她人呢?”
“她说跟累了先回家了,学长,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
“啊,好象开始下雨了,学长,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吃晚餐好吗?”
“……”
“我们去吃西餐好不好?回国后我一直想找一家正宗的西式牛排馆,我带你去吧?”
他讨厌吃西餐,却被拽进了气氛幽静的西式牛排馆,外面的雨水劈里啪啦地下,顺着玻璃窗滑出一条条勾痕.
生冷的前菜,奶油勾芡的浓汤,酱料浓重的血丝牛排,让他倒足了胃口.
他开始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面对一个热爱这些奇怪食物的女人.
他想回家。他宁愿对着他的包衣小奴才吃上一碗打卤面也好过坐在这里.
百无聊赖地看向落雨的窗外,一抹窘迫的身影撞进他的视线里.
那个应该在家里吃他向往的打卤面的小女仆,头发湿淋淋地躲在狭窄的屋檐下,可怜兮兮地啃着干面包.
混蛋家伙!不是不再跟他,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啃面包?为什么要淋雨?为什么要勾引他的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