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太土,我拿掉了.”
感觉到她的敷衍,他眼瞳一眯,再也沉不住气慢慢去引导话题,什么成熟稳重循序见诱全是狗屁,根本不是他箫少爷的风格,深吸一口气,他转头张口欲言,一双通红又不住地对自己眨巴的眼睛让他话到嘴边又溜了舌.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唔……有有吗?”
“你遮什么遮,红了还怕少爷看到,你哭过?那个混蛋讲师欺负你?”他做着不祥的猜想,脑袋里描绘出被猫链栓住的她哭天抢地地被混蛋讲师拽住,抽打乱踩不给饭不给觉睡的虐宠场景.
“我哪有可能会哭啊!”她不去欺负人就很偷笑了,哪轮到她哭.
“那你干吗一直对我俏皮的乱眨眼?放电吗?”
“我.没.有!”被诬陷也控制不住眨眼的人怒了,第一次体会到清白之与人是多么重要, “这是洗发精跑到眼睛里去了的结果!”
“洗发精跑到眼睛里?洗发精怎么会跑到眼睛里?”听起来就很瞎的理由,和沙子跑进眼睛有异曲同工之妙,把他当三岁小孩子哄吗?
“因为----”
“什么?”
“……反正就是跑进去了.”
反正就是跑进去了?摆出这种莫名其妙可爱俏皮的表情,还说不出个他能接受的理由,加上刚才她也看到这教室是用来干吗的了,她分明就是在眨眼勾挑他,还欲拒还迎地揉眼皮.
“你别揉,我看看!”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段,弯下身,两指撑开她的眼皮.
“你不要翻我的眼皮,丑死了,弄得我像只眼泡金鱼似的!”她反射地缩了缩脖子,眼珠爆凸地站在他面前.
一阵凉风抚上眼球,干涩酥麻的反应从脊椎直冲脑门,苏家袄僵直了背脊才抵挡住从箫夭景唇里吹出的轻风,他小心翼翼地料理她泛红的眼睛,让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份亲昵,只能随着凉风反射地翻白眼.
气氛莫名其妙地从尴尬转暖,快得连箫夭景自己都措手不及,她的瞳孔没焦距地转来转去,偶尔分泌出几颗湿润眼眶的泪滴,明知道她不是因为伤心才掉泪下来的,但谁让女人的眼泪是男人永远的软肋,他的开场白过度语一下子全部瘫痪,省略掉中间的兜兜转,嘴唇在离她眼睫几毫米的地方叹道---
“我们和好,好不好?”
暧昧是一张薄膜,大家心知肚明地看对方,但只要没捅破,都可以抱着忐忑的心视而不见,可谁先捅破这层薄膜,站到对方面前要个承诺,那么不是一拍即合,就是两头分飞.
她向后退出一大步,两只被他浸染的瞳孔垂下, “这次又是和谁?”
“什么?”
“赌约啊.”
“……”
“这次又和谁打赌,说你箫少爷可以甩我一次,就可以追回来,甩掉我第二次?”她讥讽地笑笑, “你们要不要这么无聊,这种老把戏玩了一次又一次,要不这样好了,我帮你赢,我们五五分成?”
啪!
手掌拍在墙壁上发出的清脆声逼迫她抬眼正视他.
她的话艰涩又难入耳,刺得他浑身发痛,不得不有所动作阻截她,将她压在墙边是好选择吧?把她的嘴巴捂住会比较好吧?她在撕那道伤口,那道他以为快要痊愈的伤口,让他想起她是怎么从他手心里逃走,他们俩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还有……她之后是怎么不留后路地报复他的.
“我承认我幼稚白痴,但是没品没格的事我不屑做,转班的事我没有对你撒谎,从都到尾我都没有和陆占庭串通.”他侧过脸欺近她,一字一顿地把误会说破.
对,他们之间有误会,解除它,他们可以冰释前嫌.
“你……说是陆占庭他……”
“赌约我有打,但是我没和他串通耍你.那天,如果不是你去追白笑叶,我是打算把赌约的事给你说清楚.”
“……”他是说最最触动她软化她的顶罪转班,是他真心要护着她的?不是为了赌约……
尽管那个赌约是很幼稚的初衷,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骗过她.
她被他毫不回避的坚定眼神盯得慌乱起来,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她都在干什么,什么都没求证就撒气跑走,然后跑去一夜情,她一味地认为事情都是他的错,把分手的责任全部推给他.
“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重新来过,好不好?”
低回软化的语调让她尴尬地低下头,他走近两步,胸膛抵住她的头顶,她不是想要投怀送抱,可哪知他简单的动作就让她的动作彻底变了味.
“不,不行.我……已经和别人……你不可能不介意的.”她感觉复杂地咀嚼着这句话,机械地吐出来.忆起他第一次拒绝她表白时就说过,他要的女人要三从四德,可是她已经和人滚过床单了,第一次她还能说自己不清醒,可是昨天,她清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