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遇见的爱情(18)

作者:蕾晓耳 阅读记录

他握住她的手对她说:

“嫁给我好吗?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不许离开我。”

冉洁的心有些低沉,她深知范东的话如此荒谬,却仍感觉到一种可笑的满足,我是不是太爱他了,她想,为什么会这样?他对我哪一点好?从没想过为我离婚,也没送过我什么,怎么就要为他不顾一切?

她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里呈墨色,□□象X射线从墨色中心直射到她心灵的内核,她突然意识到一种宿命的力量,仿佛他们前世就在一起。

然而这种想法又立刻遭到她的嘲笑——什么前世今生,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不过是人类的自我安慰自我愚弄罢了。为了尊严我可以和简一样转身就走,可是为了爱我选择留下。

“要你,傻瓜。”冉洁什么也不想多说,那些愚蠢的词藻此刻象泛味的符号毫无意义,她只想抱住他承受他给她带来的所有不幸,范东的心象一只盛放□□的巨大铜钵,从细小的微波到巨浪翻滚,此刻的他,只要听见她风情万种的欢叫声,便相信活着是值得庆幸的事。

冉洁对范东的怀抱充满信任,它是那么细腻地呵护着自己,她不必担心面对任何人的仇恨,林晓茵看似没有仇恨,尽管有时会有眼泪,可是那正象是她渴望得到的,她在品味失去刹那的感受。

如果一个人过于平静地拥有一件事物或一个人太久会变得麻木,失去片刻也许能帮助他们找回最初拥有时的记忆中的满足。她也许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女人,如果没有曲解她的话,如果不是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冉洁想,人性太复杂,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和谐相处的基础。

我不求完全拥有,她不求绝对占有,我们各得其所,各从所愿,甚至彼此相爱,她似乎已经深谙正常生活的乏味无趣,于是选择面对不合常规却有情味的生活,人近四十已愈发不惑,还有什么不能看透呢?

范东深信爱情是极其美好的事物,可它也是带刺的玫瑰,他只想剔除它的刺留下美丽馨香的花瓣装点生活,这种时期的爱情要想瓦解它的破坏性是一项艰难的工程,不仅要和世界的规则对抗,还要和人性的贪婪对抗。

范东对世事习惯持置疑的态度,从不妥协于即定的法则,他相信一切答案和真相都在自我思考和实践之后,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中逐步呈现,绝非不可动摇不容更改,变通是他信奉的人生哲学,尽管此刻的他渴望和冉洁独处,象每一对恋人一样过上浪漫又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责任和义务却让他不得不选择另一种方式面对:

“洁儿,以后在这个家你要乖,听你姐姐的话,多跟她学点生活常识,要会生活,知道吗?你看你早上煎个蛋把房间弄得乌烟瘴气,以后再这样可要挨揍了啊!”

冉洁已经换上了自己的睡裙,她趴在床上出神地望着眼前这个重新戴上严肃面孔的男人,法律上他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尽管以他的性情他不会承认他属于谁,她依然意识到某神诸如上帝之流和自己开了一个荒唐的玩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此刻会无名无份地呆在这里:

“哦,我会努力哒,过来抱抱。”冉洁脸上的笑容象玫瑰一样绽放,双臂象衣架一样支楞起来,范东却冷冷地对她摇头:

“没功夫跟你犯贱,你忙你的,我还有事要处理。”他转身进屋关上门,重新让自己安静地置身于事务中。

冉洁望着范东的背影心里痒痒的,她想再次扑到他的身上抱他,可是她也知道他的心里想些什么,他总说一个人的克制力决定一个人的成败,她不愿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克制力,她希望获得他的肯定,于是她也静下心回到自己的文字世界,不再心猿意马。

冷茹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冉洁正写到方敏醉酒的桥段,她正在想如何让方敏这个人物鲜活起来。她还打来作什么?莫非问我原因?这个笨蛋,从小就笨,怎么得了。她摁下了免提键:“喂?”

“冉洁,你在哪儿?”冷茹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不象一个很幸福的女人,照理说她应该在获得赦免后至少兴奋一阵子,可是她这声音听上去感觉象有人欺负了她。

“我在……”冉洁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下意识地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仿佛知道了就有可能暴露一切,自己就会成为众人的笑柄,她谨慎地说:“我在外面,你说吧什么事?”

“哦,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见你,有些话,想当面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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