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362)

“军qíng你个呸啊。”华琼扑过来就去拧她的脸,“你这坏女人,我的信居然藏着不给我,看我不撕碎了你!”

“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你这chūnqíng乱发的女人。”凤知微抓着信跑开去,华琼嗷的一声抓着她腰带将她扑倒,两人在糙地上滚成一团,脆亮的笑声冲上云端,惊得一弯上弦月都更亮了几分,探头出云层悄悄窥看,窥看这绝世女子,难得抛却重重心事的纯然欢喜。

“你这个……泼妇……”闹了半天凤知微累了,气喘吁吁瘫在高坡上,将信对华琼挥舞,“……我就该……不告诉你……急死你……”

华琼白她一眼,一把夺过信,笑眯眯去坡下读了,凤知微坐起身,翻翻白眼——这女人,读信还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舒舒服服躺下来,双手抱头,带一抹微笑望着一弯笑眼般的月,觉得今夜月特别明亮,风特别清慡,风里有龙胆和格桑花的淡而清郁的香气,让人想在这样的月色里,歌唱。

她想她猜得到信中会写什么——那个jīng明伶俐的少年,曾以为眷恋不是爱qíng,曾因为婚姻的顺理成章而忘记去思考背后的qíng意,然而当她一旦离开他,他便霍然明白,有一种圆满存在时不觉得其珍贵,却在缺失后惊觉空落。

能寻找将近一年,能百般辗转找到她这里,可以想见燕怀石经历了多少周折,而这样的周折,已经将所有心意都证明。

坡下有蹬蹬的脚步声,华琼大步奔上来,清秀脸庞微微发红,眼睛发亮,薄薄的信笺在她指掌间飞舞,像一双翩翩的蝶。

她跑到凤知微面前,站定,胸脯一起一伏的望着她,想说什么似乎一时又说不出来,霍然扭头,蹬蹬蹬的又奔下去了。

凤知微愕然坐起,想笑,却又没能笑出来。

是怎样的欢喜盈满胸膛,令人连言语都无法表述,直yù将心肺炸裂,炸上天堂。

凤知微笑着,真心为那女子而觉得快乐,却没发觉自己的眼底,不知何时已经蒙上夜雾般的淡淡忧伤。

蹬蹬蹬脚步声响,华琼又奔了上来,凤知微这回可真忍不住了,正要取笑,华琼忽然将信笺小心的往怀中一塞,双手叉腰,对着北疆茫茫天穹,大叫:

“啊!我好欢喜!”

“我好欢喜我好欢喜我好欢喜我好欢喜……”四面远山将那声喜极的欢呼隆隆的传开去,再无边无垠的反she回来,在所有人的耳中,不断激dàng。

凤知微的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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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北疆的风涤dàng,高岗下两人头靠头听夜的吟唱。

华琼将信按在心口,闭目假寐,突然吸了吸鼻子,道:“凤知微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凤知微动也不动,懒洋洋道:“和你一样。”

两人坐起来,各自看看对方,本就没有条件洗澡,再加上刚才一阵疯闹,头发间都是灰土,不说还好,一说,便觉得身上脏得不可忍受,再不洗澡就会死。

“刚才我绕底下转了一圈,看见远处有条河。”华琼指指西边。

“那好,去洗澡!”凤知微立即起身,对着空气道,“顾兄,我去洗澡了,就在附近,别担心。”

华琼吃吃的笑,道:“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会不会给看光吧,他肯定会跟去的。”

“男女非礼勿视。”凤知微肃然道,“这个他是懂的。”

“得了吧,知晓的澡都是他亲手洗,知晓不是女的?”

凤知微讪讪的笑,一把拖了她道:“就你啰嗦,走吧!”

河不大,对面有个小树林,稀稀拉拉几棵树,河水清冽,在月色下光芒粼粼,两人一看,顿时觉得身上更痒,华琼已经开始脱衣服,凤知微慌忙对身后打手势。

跟过来的顾少爷乖乖的转过身去。

他坐在河边,背对着河,面对着一块大石,石头上搁着两人衣服,凤知微放心的脱下面具和衣物,进入河中。

征战北疆,好久没洗澡,机会难得,凤知微打算gān脆连头发也洗一洗,她解开长发,站在河中,一点点梳理有点打结的发。

月色牛rǔ般泻下来,照上小河,照上河中玲珑窈窕的女体,再照上岸边白石。

顾少爷坐在白石面前,专心的看守着两个女人的衣物。

月下白石如镜,反she河中景物,而他正巧坐在镜前。

白石如一卷幕布,映出女子纤细jīng美的曲线,长发如瀑,垂在细致肩头,垂下美妙亦如流波的轮廓,几乎长及膝窝,双腿修长如玉竹,倒放琵琶般流畅的身躯弧线,到了腰间是细不可一握的收束,再往上,是恰到好处的微微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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