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1817)

心思深沉,将金针碎片留到现在又怎样?碎了就不会有原来的威力,虽然更容易地进入了她体内,却因为太过细小而无法抵御她此刻鼓dàng的真气,无法顺利堵塞她的经脉,她只需要点时间,就能够将大部分的金针碎片激出来。

她笑声里一抬手,chuáng板之下的新娘子,呼地一声飞向了宫胤。

这个宫胤不能不理,他只能抬手去接,那一团红裹着的少女,脖子软软地垂着,头顶的珍珠流苏垂下来,闪闪烁烁遮住了脸。

宫胤单手接住了她,就要往窗外扔,忽然手一顿,瞬间已经改变了动作,将人往地下狠狠拍去!

“新娘子”格格一笑,声音轻细幽秘,一只手不知何时伸出了袖口,正拍向宫胤心口,但宫胤反应及时,她这拍出的手还没印上宫胤胸膛,人已经被向下掷去。

而此时宫胤对面许平然骇然抬头,似乎看见了什么,宗主夫人眼底红光一闪,冰冷黑暗的室内隐约一道淡红的光影掠过,光影里许平然脸色先惊后喜,竟然不再后退,反而一闪掠前,抬手如爪,抓住宫胤心口。

宫胤此时正将“新娘子”往下掷,那“新娘子”格格yīn笑着,一翻手竟然反抓住了他的手,而身后,虽然无动静无声音,但他已经从许平然的眸中,看见了巨大的危险。

这一刻他对面qiáng敌,手中被拽,身后有杀手,脱身不得。

这一刻他不退反进,拖着“新娘子”向许平然冲去。

步子刚刚一动,后背一凉,似一双冰冷的掌,悄然印上。

而此时他已经撞上了许平然。

一声尖啸,那“新娘子”竟然在先撞上许平然那一霎,游鱼一般滑腻腻地,将自己从两人之间挤了出去,像是一摊软泥被挤出了软管一般,忽然就出现在两人头顶,只留下一件彩绣辉煌的礼服,在两人的碰撞中瞬间化为红雾。

隐约红雾间还有半截手指和几滴血迹,但也瞬间被对冲的真气撕裂、吞噬、碾为齑粉。

轰然一声巨响。

是真力对冲,然后各自撞上墙壁引发的震动,整间结实的屋子都在颤抖,梁柱吱嘎一声断裂,头顶承尘上,灰尘簌簌落了人一头。

两个有洁癖的人都没动。

宫胤靠在窗边,窗子已经不见了,现在那里是一个大dòng,露着半边的红色琉璃灯,居然还垂在檐下,光线却似乎幽淡了许多。

许平然靠在对面墙壁上,身下的chuáng榻已经一断两半,她脸色半白半青,唇角却忽然绽出一抹得意的笑。

在她面前,那一团灰尘和黑暗之中,金光闪烁,悠悠落地。

“看,”许平然轻轻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得意地道,“我说那些金针碎片,转眼就能bī出来,你煞费苦心又有什么用?你这一掌,还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宫胤不语,他脸色半边雪白,半边被灯光映红,倒看不出太大异常,也并没有懊恼之色。

许平然却觉得他眼神讥诮,虽一言不发却似已掌握全盘,这样的眼神她最厌,也印象最深,记忆中最后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就是在他一剑撩天门,单骑下雪山那里,他设了局让她和慕容箴冲突,最终他渔翁得利顺利下山,临走时淡漠而又掌控一切的眼神,宛如掴她一个耳光,让她火辣辣痛到如今。

而后来那些年,她掌握着他的家人,却无法真正掌控他,被他拖延戏弄,玩弄于股掌之上,真的以为把握住了他迟早就能把握天下,谁知道天下被他轻轻松松送给别人,bī得她不得不在准备尚自不足的时候便下雪山,一转身他上雪山救家人,救宗主,撬了她的老窝。

仔细想来,和他斗,她竟一直都是输的。

然而此刻,她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输,刚才那一掌绝不好受,更何况之前宫胤已经受了偷袭,而她自己,借着那掌力,已经bī出了大半的金针碎片。

她微笑着,整了整裙摆,走上前来。

还有点时间,足够她杀死他,斩糙不除根的痛,她尝了很久,这次绝不再错。

宫胤平静地面对着她,忽然一抬手,一把扯下了头顶的琉璃灯,向她砸过来。

这个动作让许平然一怔,随即想笑——穷途末路了?连出掌的力气都没了?

然而她脸色瞬间就变了。

琉璃灯一阵光芒闪烁,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那扭曲变幻的光线令她几乎要闭上眼睛,而面前忽然就多了一阵冷风。

琉璃灯里有人!

这明光透彻的琉璃灯内,竟然有人!

许平然一霎间震惊太过,转瞬就想到了某些传说,然而这一刻不容思考,她身子一侧掠开,琉璃灯落地粉碎,隐约光芒一闪又一闪,现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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