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生贵宝(140)

吃完早餐,这两个坐不住的孩子就拽着黎绍驰的手臂,问他去哪里玩。黎绍驰知道岳父岳母想多跟外孙们相处,于是就让孩子们留在家里,让他们跟外公外婆一起做风筝。

第一次亲自动手做风筝,尽管祝恬和黎煜都一窍不通,但这也不减他们的兴致。

今早到山上晨跑时,黎绍驰捡了一小捆的细长的竹皮,用作风筝的框架。他细心地用小刀将竹皮的倒刺削掉,随后按照一定的比例,用绳子将十字框架拴紧。

祝文山在书房里找了很久,终于把压箱底的熟宣纸翻了出来。祝潼负责裁纸,由于他们都是新手,只能先做最简单的菱形风筝。把纸裁好以后,祝恬和黎煜就拿着水彩笔,在纸上画自己喜欢的图案。

祝恬的画画风格很固定,每一次都要画上家里的四口人,外加笑得眉眼弯弯的太阳公公,这样画作就差不多完成了。她趴着桌面上,此时正换着不同的颜色,很有耐心地给自己裙子上的小花涂着颜色。涂着涂着,她又想起了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因而又在旁边加画了四人。黎煜画的是变形金刚,相比于祝恬的图案,他的可谓简洁得多了。

看见小家伙画得这么兴起,祝文山也拿了一张裁好的熟宣纸,用毛笔画了一幅简单的水墨画。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个雅兴画画了,虽然手有点生硬,但画得还算像模像样的。他捧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是满意,还拿给妻子欣赏。

陈娟正忙着帮祝恬涂颜色,她没看两眼就把风筝还给了丈夫,胡乱地敷衍了一句:“还行吧。”

祝文山很不服气,他说:“你还没看清楚呢!”

陈娟应声:“看得很清楚了,就是没有恬恬和煜煜的好看。”

祝文山嚷嚷:“不懂欣赏,我拿去给小黎看!”

陈娟没好气地说:“去吧去吧,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碍眼。”

听了这个,正在埋头作画的黎煜抬起头来,他指着自己的小鼻尖,很无辜地问:“外婆,煜煜也是臭男人吗?”

陈娟重重地在黎煜脸上亲了一口:“当然不是,我家煜煜是讨人喜欢的小男孩。”

黎煜高兴地亲了回去。陈娟被外孙的口水涂了一脸,仍然笑得很开怀。

拴好框架后,黎绍驰也去画风筝。他问祝潼:“喜欢什么图案?”

祝潼托着下巴看着他:“你喜欢画什么就画什么。”

画笔在黎绍驰手上转了一圈,思索了数秒,他便低头画起来。

祝潼闲着没事,于是也拿着水彩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她画了一片郁金香花田,正打算画一架风车的时候,她就听见黎煜问道:“爸爸,您画的是妈妈吗?”

听了这话,大家都伸长脖子往黎绍驰的风筝张望,看完以后,他们又很有默契地转头观察祝潼的脸。父母和孩子们的目光让祝潼红了脸,她在桌底悄悄地踢了黎绍驰一脚,而黎绍驰只是微笑。

当黎绍驰把风筝递给祝潼时,祝潼发现他又在下面多写了一串英文——

“Grow old along with me,the best is yet to be.”

这是罗伯特·布朗宁的诗歌,祝潼上大学的时候就读过了。这句诗的译文无数,她以前偏爱的不是那句最耳熟能详的“执子之手,与子皆老”,而现在,却是最简单的那句“请与我白头偕老,盼待那将至的最好时光”。

不为别的,只因那位决意与她偕老的男人,锲而不舍地教她坚信,旧日的哀愁都是过眼烟云,而在前路等候着自己的,必然是前所未见的美好风光。

想到这里,祝潼的心湖泛起了无穷涟漪,她下意识看向黎绍驰。像是得到感召,黎绍驰恰好也望向祝潼,他们的目光炽热地jiāo缠在一起,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说不出的甜蜜。

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终于把风筝做了出来。这几只风筝有点粗糙,但祝恬和黎煜都爱不释手,刚吃完午饭就想到院子里试飞。

祝潼对他们说:“妈妈跟你们说多少遍了,刚吃完饭不能乱跑,否则很容易得肠胃炎的。”

在祝潼的多番劝说下,他们才愿意回房间小憩片刻,等午休后才一起放风筝。

或许是过于兴奋,黎煜翻了大半个小时,就是睡不着。黎绍驰担心他把睡得正酣的祝恬弄醒,因而就先带他去放风筝。

他们刚到院子就刮起了西北风,黎绍驰找准了风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黎煜奔跑。

在父亲的帮助下,黎煜很快就让风筝飞了起来。他拿着放线器拼命放线,风筝飞得歪歪扭扭,黎绍驰看着就着急,但见孩子高兴就由他去了,风筝掉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就重头再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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