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192)

她垂了垂眸,这时起身,一眼也没有看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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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从安全通道出来,绕开可能遇见歌迷的地方,她在会馆里兜兜转转,走到了一个露天的平台。

今晚外面有下过雨,从上往下看,地面上都是湿的。

她在平台旁静静站了一会,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薇薇。”手臂被人从身后拉住,她回过身,便看到楼弈气喘吁吁地缓着气,“你怎么走那么快啊?”

她看着他的脸庞,沉默了一会,将他的手轻轻拉开。

“你生气了?”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qíng绪,寻着她的目光,微低下头,“怎么了?”

她依旧不说话。

“是我惹你生气的吗?”他像个陀螺似的,跟着她转来转去,“你说句话。”

“你回去吧。”她忍了一会,开口道,“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

“不行。”他摇了摇头,语气也沉了几分,“那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回去很危险,我送你回……”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你送我回去?”

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眼睛紧紧盯着他,声音里微有丝讥讽,“哦,前女友?朋友?”

“算了吧。”她抬了抬嘴角,“我宁愿我跟你什么都不是。”

陈薇薇从来理智、冷静,从来不会任xing,很少控制不了自己的qíng绪。

陈薇薇也从来不会像这样咄咄bī人地对任何一个人说话。

但是她真的受够了,这么几年每一天都装作对一切若无其事的样子,状似正常地生活、没有烦恼地生活,风轻云淡地和他做“朋友”。

她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迈开步子就往楼梯下跑,没跑几步,却又被他从身后拉住。

他扣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走,自己走下几格台阶,仰头看她,有些无奈地说,“好了,不管什么事qíng,全是我的不好,行不行?薇薇,不生气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鼻子慢慢酸了。

很早以前,他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她和他冷战、闹脾气,他也是这样的,不会哄人,就一个劲地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

后来她提出和他分手,他也不问究竟,一股脑全说是他的不好。

再后来,司空景离开封夏的那几年,她重新自然而然地和他靠近,他似乎毫不介意,待她如初般好,她也就顺其自然地和他相处,那几年,他们没有争执过。

而今天,是自从他们几年前分手以后,她头一次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qíng绪宣泄出来,可他还是这样,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和她动气。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弄清的、她不敢启齿的问题——他这样待她,究竟是纵容?还是根本……无谓?

“你是个傻瓜。”

半响,她喉咙有些沙哑地开口,别过头去,“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他看着她眼角隐隐约约的泪痕,似乎终于有些明白她到底在为什么生气了。

“好,我是傻瓜。”

他走到她站着的那格台阶,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所以,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呢?”

“而且,我看到她现在那么开心,我为什么要哭呢?”他弯了弯唇,“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都不容易,再不结婚、连老天都要哭了。”

“那既然这样,你是不是能够放过自己了?”她眼底雾蒙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话地问,“楼弈,这么多年下来,你难道还不知道三个人的爱qíng有多不好过吗?”

她深吸一口气,将快要流下的眼泪憋回去,“是,可能你甘之若饴、乐在其中,同样身为女孩子,夏夏幸运、能够盼得司空景,可是我不好过,从头到尾一点也不好过。”

是,她知道她现在说的话,根本不仅是在埋怨他、也是在埋怨她的好朋友封夏。

可是既然今天已经破了戒,那就让她彻彻底底地宣泄一次。

yīn雨蒙蒙,又一场雨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城市。

她站在原地、任由衣服被漫天淋下的bào雨湿透,依旧倔qiáng地看着他。

他站了一会,伸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语气有些迟疑,“薇薇,我……”

“给的人愿意给,收的人是否愿意收、那取决于收的人。”她已经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庞,“我没有在你心里过,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对你这七年来的感qíng,我自己问心无愧,这是我心甘qíng愿,你不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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