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254)

画眉瞥了一眼刘顺,暗示他道:我可早说了吧,你非来讨这个不自在。

刘顺却是未走,踌躇了一下,复又小声开口道:“回公主,小的原也是想打发了她,可她说是来给世子看病的,还说世子的病只她一人能看好,所以……”

“胡说!”初兰喝道,“世子好得很,容她来这儿妖言惑众!你只去哄走她,告诉她若非见她是个娇弱女子,定将她一顿好打,往后若她再敢胡言,就治她个辱蔑宗族之罪!”

刘顺连连点头,却仍是不退,有些为难的道:“可她说……是林大人让来的……还带了林大人的亲笔信……”说着面就从袖管中摸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初兰听了林景皓,更是火大,他果真和这女子有纠缠,前她还怕是被这女子妖言所惑,冤枉了他,如今看来果真不错!他竟还敢将这狐媚子招来她这儿!

初兰气急,一把抓了那信,摔在了刘顺脸上,呵道:“本宫念在你自幼伺候的份上,几次三番的饶你,你竟还敢跟他有牵扯!可真是不想活了!”

刘顺胆颤,道:“公主明鉴,小的实不敢与林大人有联系了,这信是那霍如烟带来的,小的这就去将她哄走!啊,不!将她打走!”说着便就连忙退了出去。

初兰气鼓鼓的在屋子里踱着,余光瞥着地上那皱巴巴的信,终还是站住,伸了手。一直跪在旁的画眉会意,忙将那信捡了起来递了上去。初兰取出信一抖,细看内容,果真是林景皓的笔迹,信倒也是不长,只说见元衡几次莫名发病,疑心他有甚奇症,这霍如烟有些祖传的本事,或对元衡之病有益。

初兰看完信,将这信纸揉成一团,摔在了地上,心中仍是气愤难消,可到底元衡的病让她忧心已久,虽她不识这霍如烟的底细,可林景皓这么精明的人,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却也不会让自己的骨肉涉险。初兰怨恨林景皓与那霍如烟的“情思纠缠”,可终归念着元衡的病,又想当日满月也说这霍如烟真是有些本事,思量再三,便让画眉出去传那霍如烟进来。

未几,霍如烟笑意盈盈的站在初兰面前,款款的行了个礼,道:“公主府上的规矩可真大,迎客还带着棍棒。”

初兰没心思与她逗贫,不接她的话茬,冷哼一声,略带了讽刺的道:“有劳神医了。”

霍如烟笑着拱手道:“好说,好说。”

初兰沉着脸将霍如烟带到元衡屋里,又怕她说出什么话来,便就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站在一旁细看着霍如烟为元衡诊脉望色,看那神情架势到似有模有样,忽又见她眉宇间微微一颦,初兰心里忽悠一下悬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忙上前问道:“如何?”

霍如烟收了手,为熟睡中的元衡盖上被子,起身走到桌边,道:“公主放心,世子只是略染风寒,想来太医们也开了方子,上好的药材公主也不缺,世子不日便可病愈。”

初兰听了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却又有些憋闷,只觉被戏耍了一般,可却是她自己请人进来的,她也不便发作,只冷着脸才要令人封了诊金送客,霍如烟却是开口道:“只是……世子的风寒虽非重症,然身有隐疾,却非一朝一夕可得痊愈的,若不及时医治……怕会愈发严重。”

初兰心下一惊,才要往深询问,可心思一转,又怕她江湖游医掐了她的心思信口胡言,便就强做镇定道:“姑娘莫要胡言,太医早就诊过脉,世子康健得很!请姑娘来,不过是怕世子风寒加重罢了。”

霍如烟浅笑,直言道:“若公主真信太医之言,想必我也没机会来得这房中为世子诊脉了。”

初兰被噎的无话可说,霍如烟继续道:“敢问公主,世子前两次发病可是高热不退,哭闹不止,却是来得快去得快,未如何用药,便就自安了?”

初兰一惊,竟全是被她说对了,不由得带了几分狐疑的道:“你这是听四公主说的?”

霍如烟笑道:“如何用四公主来说!只不过赶巧,刚好我有个朋友也患有这种怪病,是以我对这病症倒是略有研究。我原以为这天下只他一人患有这病,却不想还有第二个。”说着忽是一顿,目不转睛的盯着初兰道,“啊……应该说,却不想这病竟是会传给子女的。”

初兰怔住,一片混乱之后才似是回过神来,却又是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一说不出,被霍如烟这话惊呆了。

霍如烟似是早就料到初兰会有这反应,索性直把这话挑明了,不紧不慢的道:“我认识林景皓的时候他就有这怪病了,说是自小就有的,发作起来便就是那个症状,浑身发热,疼痛难忍,严重的时候可真是生不如死。我会些医术,又对疑难杂症有兴趣,所以便与他结识了,一晃也有些年头了,到如今他仍是每月按时来找我吃药针灸。”说着又前一凑,冲初兰眨了下眼,戏谑的道:“我上次跟你说他离不开我,总来找我宽衣解带的可真不是唬你啊,是你自要往那方面去想,不干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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