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416)

初兰心下一怔,瞬间生了些疑惑,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一脸随和地笑道:“此次筹集粮草谷老板立了大功,如今更是二公主府上常客,本宫也略有耳闻。谷老板既是二皇姐的座上宾,那于本宫这里谷老板就更是贵客了,哪有什么怪罪的话。”

谷乔赔笑,道:“都是公主们抬举草民了,今后草民还得仰仗公主们提携呢。”

初兰微微挑了下眉梢,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谷乔却是未作深想,连忙道:“草民初次拜见公主,略备了些薄礼,还望公主笑纳。”说着便使人将带来的礼盒抬了上来,亲自一一打开,盒中装的均是些金银珠宝,初兰打眼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谷老板这见面礼未免太贵重些了吧。”初兰做了个疑惑的神色。

谷乔道:“搁寻常贫户家里,这些或还值得几个钱,只在公主面前,这些东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草民无学无识,也辨不得什么好东西,也只送几件首饰,供公主平日里勉强戴戴,还盼公主莫要嫌弃。”

初兰想了想,笑道:“谷老板既是有心,本宫也不好驳您美意。”语毕,便有小丫头上来收了礼物。

谷乔又道:“除了这些,草民还备了些东西孝敬驸马爷的。”说着又使人捧上两个盒子,奉到初兰面前。初兰只当是什么奇珍,没想竟是两盒精致的糕点。

见初兰露了疑惑,谷乔解释道:“这两盒糕点都是草民家里的厨子自做的,不值什么钱,但胜在均是天启道地的小食,驸马吃着或是可口。不是草民夸口,京城名厨虽多,怕还难找出比这更地道的口味。”

初兰听他这话音,渐渐琢磨出些味道来,便做惊异道:“怎么谷老板府上是请了天启的厨子?”

谷乔道:“那倒是没有,说来不怕公主笑话,早些年间草民去天启经商,在那儿讨了房侧室,他颇会做些吃食,草民吃着也可口,只可惜没两年他便病逝了,只这做饭的手艺倒是一点儿不落地传给了草民府上的厨子,是以如今才能来公主这里献丑。”

初兰点头道:“人道睹物思人,谷老板如此也算是思念旧人,可见亦是重情之人了。”

谷乔忙道:“公主见笑了。”

初兰浅浅地笑了笑,端了茶杯,让道:“用茶。”

两人在前厅又说了会儿话,谷乔便就起身告辞,初兰微笑着让管家送她出去。待眼望着她离开,立时转身吩咐画眉,紧去叫张端暗中跟上谷乔,看她离了这儿又去什么地方,去见什么人。

只说谷乔跟着管家一路往外走,行至花园,但见远远地走来一人,管家见了忙立定垂首一副恭敬的模样,谷乔也不敢怠慢,也来不及看清那人的容貌,便紧忙站好行礼,但闻管家恭敬地唤了声公子,心道这必是三公主的偏房了,只恐唐突并不敢直视,听得对方应了一声,方是小心翼翼地抬了头。这一看不要紧,显要把她吓得叫出声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震惊的模样,随即又意识到这状况,趁着管家没有注意,赶紧慌张地低下头去。

凌天并不看谷乔,只做无事一般从她二人身前走过。待到凌天走得远些,管家方向谷乔做手势,转身往外走。谷乔回过神,紧忙跟上,没走两步却又偷偷转头往回看,这一回头,正见凌天也在远处转身望她,谷乔又是一惊,紧忙转回头去,匆匆跟上管家出了院子。

凌天微微蹙眉,露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是转身离开。

角落里,得命跟出来的张端只把这一幕全看在了眼里,不禁露了费解之色。

另一边,谷乔边走心里边打鼓,忍不住向管家问道:“听您才唤刚刚那位爷为‘公子’,这‘公子’可就是说的公主的侧室吧?”

管家提醒道:“您既是知道何必多问,公主内眷可不是您该打听的。”

谷乔连声道:“是,是,您提点的是。”自此便就再不敢开口,跟着管家出了公主府。

话分两头,只说初兰让人送走了谷乔,自己心里便开始犯嘀咕,事实上只从听闻谷乔拜访之际,她便就疑心顿起。她琢磨着,这谷乔来京这些个日子,也没见她来拜会,怎么她才对她留了下心,让人暗中查访了她一下,她便就巴巴地跑来拜访,这未免有些太巧了。怀着这疑惑她适才说话之时便就有心试探,小心留意,却真让她看出些门道来。

其一,这谷乔不惜重金送礼,表面上看来似是为了巴结攀附,为自己疏通官路,似是无可厚非。可有一点却是完全说不过去:如今这官场上,但凡有点儿眼色的,谁不知她郜兰与尚辰有嫌隙。她谷乔头些日子既是又出粮又登门地攀附尚辰,这会儿做什么无端端地跑她这儿来惹嫌,她不怕将她和昭辰一同得罪了吗?适才自己言语中还有暗示,谷乔居然全然不知似的。按理说,这谷乔既然下了血本儿想要跻身官场,这点儿人际关系又如何不能提前摸清呢?这么愣头青似地哪是有心涉足仕途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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