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279)

“他日,我奏琴你引箫,如何?”他的齿,不轻不重的啮咬着她的肩头,换来她浅笑颔首。

“好。”

“我为你做的衣裙呢,为何不穿?”

“不舍。”

“那以后你的紫衣,都由我帮你做。”

“好。”

“若再为人动情,要我点头。”

“好。”

“记得那日观音庙前么,你我曾说过什么?”

“求子。”想到这,她忽然笑了,“你看到了我在观音庙前找你的样子了?”

“为我生个孩子?”这话语声渐低,消失在她的唇畔。

在他的吻中,低吟,也只有那个字,“好。”

于他,她始终是纵容的,他的温柔,他的傲气,他偶尔的撒娇,都让她难以抗拒,或许,他是第一个真正走入她心中,能感知她心底的人。

琴声起,如水流淌,似今夜的月光,练华霜浓。

他的唇,留恋在她的颈项间,印下一枚枚红色的痕迹,是占有,也是私心,更是一种宣告,“既应了,可不是光说就能有的。”

她垂首,他的指尖带动着她的手,脉脉的温情在流转着,像两颗心的相融。

楚濯霄的事,她已尽力,动用单家的力量替他寻线索更是出格,现下陶涉已死,她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唯有暂时的放下。

她应承了回去,不愿再拖延。

对于倾岄,对于凤翩,她都有太多的亏欠。

琴声优美,在月色下分外的缠绵,她的衣衫,在他的亲吻中渐凌乱,亵衣拢不住肩头的白皙弧度,一寸寸的滑下。

她抬腕,力道打落半起的窗框,任房间的温度在他的唇中升起,指尖过处,烛光晃了下熄灭,一缕烟雾袅袅升起。

“咚……”一声铜锣响,震碎了空气中琴声的余韵,单解衣手指一错,好悬没被吓的勾断一根弦。

窗外,中气十足的破锣嗓子吼着荒腔走板的调,“姐姐姐姐你先别急,听我唱只莲花曲,不见芙蓉扇底风,只见凤凰房上舞。”

颈间,微疼,依稀还有楼倾岄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是故意的。”

她无奈,以她对某人的了解,想说不是故意的都难。

有人大半夜在屋顶上唱讨饭曲的吗?

那声音,似乎还唱上瘾了,越来越放肆,“前面的爷停下脚,听我唱唱莲花落,一个铜板您施舍,保您寻人有着落。”

单解衣心头一动,风琅琊的歌不像是纯粹的无聊,也不像完全为了破坏她与倾岄的亲热,似乎含着什么意思。

她放下手中的琴,伸手拂开了窗。

窗外屋顶,风琅琊一手举着酒葫芦,另外一只手中的青竹杖敲着瓦片,唱的不亦乐乎,精光四射的眼在开窗的刹那迎上她,遥遥举起手中的酒葫芦,敬了敬她。

而屋门下的阴影中,黑色的人影伫立,白衣公子端坐轮椅。似是准备离去,在听到了风琅琊的歌声后才站住了脚步,两人目光凝重,看不清思绪。

风琅琊眼光越过他,看着她身后的楼倾岄,“公子公子你莫要急,一两银子一只曲,先看江湖风云起,再想于飞共比翼。”

她终于笃定,风琅琊话中有意,手按窗框,人影落在他的身边,“琅琊,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没什么。”他耸耸肩膀,“大半夜,没人相陪饮酒,就唱唱莲花落,丐帮中人随性惯了,你不用管我,继续继续。”

继续?

所有兴致都被那一嗓子抖没了,谁还能兴致下去?谁又能在屋顶上蹲着个武林高手听墙角的时候,还能兴致起来?

“你有什么消息?”她很清楚风琅琊的身份,单家虽然关注武林大事,有传承记载,但那都是关于大事件和风云人物的录入,不可能完全写明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风琅琊不同,丐帮本就是混迹街头巷尾,各种小道消息远比她要清楚的多。

“喝酒吗?”他晃了晃酒葫芦,朝她抛了过来。

伸手接住,单解衣灌了口,劣质的酒完全比不了“忘情”的醇美,独特的是烈性,可以让人抒发豪情的烧烈。

“滋味怎么样?”

她淡笑,“不如‘女儿红’。”

那曾经引她大醉的“女儿红”。

“什么时候你又饮过‘女儿红’?”他的精明,在她的回答中找到了某些答案。

“‘琅琊王’娶妻之日。”她无意隐瞒欺骗,实话实说而已。

“冲你这句话,我给你一个答案。”他遥遥望着门口站立的楚氏兄弟,朝她勾勾手指,在她俯首的时候,亲昵的贴上她的耳边,“今夜,陪我喝酒,我告诉你上哪找线索。”

“只喝酒?”她抬了抬眉头。

风琅琊呵呵笑着,手拈着络腮胡,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入耳,“‘琅琊王’娶妻你大醉,‘紫衣侯’迎夫,不容我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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