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他小心的捧着她的手指,看着指尖微红,忍不住的在放唇边吹了吹,轻轻吻着,“疼不疼,要不要上药?”
上药?她什么时候成了豆腐做的了,这点小伤也需要上药了?
她没有抽回手指,也没有因为他这样的动作而欣喜或是撒娇,她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张脸,细细的品味着他动作间每一个举止,要将它们映入心头般的认真。
那唇,那颜,那朱砂印。
还有那眼神中小心翼翼的珍惜。
是的,小心翼翼!小心到她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就像颗漂浮在湖面上的水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消散了气息。
她的注视引动了他的感应,那双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而上,望向她的双瞳。如此近的距离,两双眼睛谁也逃不过对方的映照。
明媚的眼瞳染上娇憨,平静刹那被打破,芙蓉花开惊艳动人,“那你喂我?”
半撅着唇,整张脸凑到他的面前,仰着脸,有些无赖有些可爱。
“好。”他浅浅的一丝笑容,很是宠溺,“吃完我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
他与单凤翩之间的斗争不是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吗,这些日子,他几乎丢下了一切事物随在她身边,就连她都觉得自己像后宫里因为娇宠而导致君王不
正文 解衣之怒
她的手,比他更快一步拿起那块手绢。
入手丝滑,可见当年的极致的奢华之风,明明透着古旧之色,依然是金线灿灿,红底明艳。
半块手绢,一只凤凰,轻易的可以断定那另外半块上,也是同样的凤凰图案。而她甚至不用想,因为她见过另外半块。
昔日单凤翩身上的半块手绢。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她抬起手腕,冷然的看向眼前人。
他欺身向前,气势从刚毅的身姿上透出,无形的压抑感顿生,“我若不说,你会一直问吗?”
“不会。”她很自然地回答,“你不说自然告诉我不说,总比欺骗我强。”
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他沉默了。
她远望小溪,流水清澈,风中传来鸟儿的轻啼,一派幽静。
但是,也只有鸟啼和流水声,他们两人却始终沉默着。
“风琅琊不想骗你,所以唯有不告诉你。”终于他开口了,给了一个她无法满意,自己同样无奈的答案。
“那你现在只是单纯的来看看我?”这么想,倒是更舒服了。
“是。”他望着她的脸,深沉的目光中总有几分难言的思绪,“不见想见,见了……”
“不如不见是吗?”她笑出了声,仰首喝下一口,“看到这样的我,是不是觉得糟心堵的慌?”
“有一点。”他的直言一向令她欣赏,“但最糟心不是因为看到你瘦了弱了,而是将心比心换你为我,自认不能做到你的平静,才觉糟心。”
他的难过,不是因为见到她的孱弱,而是为她曾经的风光霁月后的转变,他不嫌弃她、只疼惜她。
“一醉解千愁。”她摇了摇酒葫芦,抛给他,“喝酒。”
“好。”他接过酒葫芦,就着葫芦口狠狠的喝了口,“告诉我,你还能撑多久?”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认真,也听到了弦外之音,“我撑多久,和你不能说的秘密有关?”
他啧啧摇头,“为什么别人都能看到你天真纯净的一面,而我要始终面对如此敏锐的你?”
“能有与众不同的相待,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她半是调侃。
“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的手擦过她的唇边,轻轻拭去沾着的酒渍,指尖的粗糙摩挲着她的唇瓣,“你会隐瞒他人,因为你不敢说,你怕说了会让他们难过。”
说到这,他忽然苦笑,“你若对我说,只怕我在你心中不及他们只得在意;可你若对我说,证明我还是你唯一依靠的人。”
“那你选哪个?”她的眼中,染着几分微醺后的潇洒。
“选后者。”他的回答干脆不带一丝犹豫,“至少现在的你,需要一个依靠。”
“我也不知道。”她的答案给的更加干脆,“数日前就开始身体疲累,这几日一日比一日觉得沉重。”
“方才那种情形呢,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她很是随意,“既然才出现,怎么也要延续些日子才会有更深一步的病症出现,我估算最少也能有个十来日。”
那云淡风轻的口吻,不像是在说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更像是期待着一场朋友间的约会日期。
“你说十来日,那一定不到十日。”这话出自对她的了解。
对于这点,她并没有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举起了手中那方绢帕,“你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