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43)

轮椅顺着白绢的路线滑下,朝着她的方向。

好灵锐的小童,只一招,就判断出了她的方向;好忠心的小童,拼却一死将主人救出;她能如何?

人掠出,一手扶上轮椅,稳稳的将那木质的轮椅落了地。同时一手飞出数道树枝,再打剑尖,意图救那两小童的性命。

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就在她单手扶上轮椅的同时,那轮椅的另外一边,也被一只大掌稳稳的托住,她手中的树枝弹出的刹那,黑色的剑掠入剑光中,霸道的劲气在剑尖吞吐,隐隐透着青色的利芒。

她不是没见过霸道的劲气,也不是没见过剑尖吐内息锋芒。

但是这柄剑,却是脱手飞出的,御空抖出的劲气,可见来者在一瞬间力量的厚重。

瞬间,所有的白光剑影全部停歇,空中掉落数个剑尖,斜斜插入土中,人影倒飞,摔落尘埃。

剑回,入手。

她的对面,轮椅的右侧,笔挺高大的身影,手握着黑色的剑柄,整个人沉默在黑夜中,却比夜色更沉,更深。

正文 黑衣濯霄“惊雷”剑

隔着三尺的距离,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身上凛冽的寒气,拒人千里之外的傲然。

云开,月光撒。

深隽的容颜在白玉光下绽放,沉邃的目光敛在睫毛的阴影背后,一排长长的睫毛柔了那容颜的秀色,让那雪白更似冰玉薄透,也让那身姿身上的寒意更浓。

夜色的阴影更好的勾勒了他高挺的鼻梁,也将那红色的唇晕染红艳。投射的长长的影子,若不是那翻飞的衣袂,太容易让人错觉,那不过是一尊冰雕的人像。

她没有遮掩自己的目光,细细的打量他,而他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却也没有半分反应,一任她欣赏。

全身的黑色,不同于夜行的黑色劲装,他是一袭长衫,全黑的长衫。死气沉沉的颜色,站在楚濯漓身边,一黑一白,对比的强烈中,更像是无声的孝服。

若说身上唯一的颜色,只怕要是他额上那金色的发冠。说是冠不如说是发饰更合理些,因为它不是正式的发冠。从发后拢着两道金色的弧线到额前,像是两条盘在他发间的金蛇,坠在额间一粒红宝石,熠熠柔亮。

他的人,他的气质,都凸显着傲然风骨,唯独这额饰,华丽的令人惊叹,轻易的在那冰寒的身姿中耀眼,奇异的闪烁,却又是那么美丽的点缀,亮了那冰冷,有了唯一的温度。

楚濯霄吗?

“清风暖日阁”的大宫主?令江湖风云变色的人物。

只看容颜,怎么都无法与那一剑光寒黑道盟的人联系在一起,他太俊美了,俊美到让她无法相信身边那平凡无奇的楚濯漓会是他的亲兄弟。但若感受他身上无锋蕴芒的气势,则一切都那么的合理,那么的让人信服。

目光缓缓下落,停留在他的手上,确切的说法是,停留在他手中那柄黑色的剑上。

黑如墨,剑无锋,却有种淡淡的金色的光芒在两侧流转。剑柄,剑脊上,古怪的人形图案密密麻麻遍布,精致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只一眼,她脑海间瞬时划过一个名字——“惊雷”

没错,传说中“琴剑双绝”中的“惊雷”剑,正是这般的模样,那隐隐流光,华彩凝韵,绝对是其他剑仿冒不了的。

“惊雷”“雪魄”本为一对,从不分离,如今“惊雷”现世,“雪魄”又在哪?

才思及此,身上顿感两道冰寒目光扫过。

抬眼,对上那锋芒眼神,果然不出所料,那双眸子中满是清冷淡漠,看不出一丝感情。

明明是互相看到了对方,那眼瞳中的身影,却那么遥远,彼此都在推拒,疏离。

两名小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双膝一软跪倒,低低的垂下了头,“大宫主。”

冷光掠过,两人身体不由自主的瑟了下,不敢说话,身上沾染着血迹斑斑,肩头的伤口还流着血,也不敢去捂一下。

“知道哪错了吗?”声音很冷,不染半分情绪波澜,“一人一条胳膊,自己卸了。”

无情的话语,两小童的脸上却透出一丝轻松,齐齐的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肩头挥落,不带半点迟疑。

“等等。”暖暖的声音,没来由的散了寒凉,瘦弱的手腕在空中摆了摆,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已是轻轻的喘息了。

那冰冷的气势便在这小小的动作中散了,掌心贴上楚濯漓的后背,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我知你又要说是自己的任性举动,与他们无关是吗?”

“本就如此。”他仰起脸,月光落入他的眼中,更加温暖柔媚,“若不是我的命令,他们怎敢私自出宫?”

“我曾下令,所有与你有关的事都需我同意,仅这一点就该死。”楚濯霄冷然,只是话语已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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