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60)

她默然,微微点了点头。

所谓白道,最擅长的就是打着正义的旗号行事,若是陶涉不来,这曲谱定然没有机会落入他们手中,理由就是:黑道人得到高深武功定然为祸江湖,为免将来起杀劫,唯有白道妥善保管。

“您也不简单,‘巧机门’是黑道组织吧?我相信您一声令下,装曲谱的匣子绝不是问题。”她眯起了眼睛,“更何况楚濯霄的威望,‘巧机门’定会卖他面子。”

“这是我的私心,否则我怎会答应曲谱放在白道中人的身上?”他冲单解衣拱拱手,“言尽于此,单姑娘,告辞。”

他的话,解释了他的目的,不但没能让单解衣心头轻松,反而多了几分沉重,黑白两道,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表面再平静,底下也是暗涌复杂,想要制衡他们,太难,太难。

她的沉思,换来了楼公子探索的目光,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身,暖暖的声音流泻,“你见过楚濯霄?”

“见过。”不觉间,顺口回答。

“他是什么样的人?”楼公子的话语中藏着隐隐的深意,“我对这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很是好奇。”

猛然回神,正对上楼公子紧绷的俊容。

她该说什么,说楚濯霄冰玉之姿,还有异族的挺拔俊美?

乍笑,眼神中浮起淡淡的醉意,“倾岄,我想跳舞,你看么?”

“跳舞!?”楼公子窒了下,表情怪异,“解衣会吗?”

“不会……”她呵呵一笑,“但是我会舞剑。”

手过处,窗大开,她凝声传入风中,“谁家少侠,借剑一用!”

树梢上,不知哪门的豪士一声吼,“姑娘接剑!”

紫影入风中,接住飞落的寒光,人在空中,一团光影茫茫密闭,萦绕周身,看不到人身,只有光幕。

那团人影飞舞在树梢,一声轻咤,“光寒九州三尺剑。”

光如水银泄地,刹那照耀了整个院落,比月光更清冽,比雪瀑更广漠,树枝哗哗做响,无风弯腰。

琴声骤响,伴随着那飞舞的剑光,犹如九天传来的天籁,男子嗓音忽起,“笑傲风月几度眠?”

风中人影更急,那光影夺走了呼吸,夺走了目光,霸气扑面迎来,屋檐上的瓦片簌簌的响,坠落在院中,碎裂无数片,“睥睨两道立山巅。”

光影忽然停了,那白练凝水就这么从眼前消失,沉沉黑夜中,什么也不见。

茫然抬头中,月中,孤影衣袂飘飞,那长长的衣带,就像是凤凰身后的尾羽,手中的长剑吞吐着雪白的剑芒,破空。

整个视线,被一道银影覆盖,长落而下,轻啸声婉转悠长,“指点江湖二十年!”

那猛坠的剑,在落下时轻巧无声,插在青石板中,笔直。

紫色的衣袂缓缓归落,单解衣在无数的抽气声中飘入房中,迎上楼公子惊艳的目光,笑的肆意,“可还看得?”

“这,不似你的性格,如此张扬。”他只有这么一句,却是笑着。

“你说想看本性的我,就给你看。”她咧开一个娇媚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灵动飞扬的神情。

楼倾岄表情古怪,“解衣,你该不是喝醉了吧?”

“喝醉?”单解衣摇摇脑袋,软软的挂在他怀中,声音渐低,“不知道,我没喝过……这么……多……”

话落,妙目阖上,睡了过去。

楼公子抱着怀中的人,看着她脸上红晕散开,低声一叹,“我和你赌十两银子,你真的醉了。”

正文 独见楚濯漓

“一朝风流千杯酒,解衣啊解衣,你若还不醒,我该怎么办呢?”软软的发梢逗弄着她的脸庞,温暖的嗓音牵扯着她从沉睡中苏醒。

俊美的男子趴在床边,脸就在她眼前,“病公子第三度下帖相邀,你去不去啊?”

楚濯漓吗?

这样急切的做法不符合他的性子啊,到底是什么事让他接连三次下帖子邀请自己。

她扶上额头,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解衣该不是无脸面对昨日的张狂吧?”他笑眼弯弯,手指抚过她的脸颊,“还是想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觉得很舒坦。”她长长的出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茶啜饮,“压抑的太久,总是要宣泄一下心头的情绪。”

她,又一次罔顾了家族的教诲,随意张扬了武功,不过她不但没有内疚负罪感,反而是全身轻轻松松的,仿佛放下了十几年的包袱。

“真的很高兴……”他的声音拉的长长的,“能够看到真正的你,更潇洒飘逸。”

“我去见见楚濯漓。”回归了从容,她的表情更加的淡然宁静,脸上萦绕着清明的晕光,“你若是不愉,可以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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