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70)

单解衣目光幽冷,慢慢开口,“你抓走倾岄,无非就是要我替你夺‘惊雷’剑,如今剑已拿到,要我送来吗?”

耳边,楚濯霄同样的冷笑,“单姑娘似乎也守护不利呢。”

两大绝世高手,两个自负天下的人,就这么被人捏住了痛脚,成了他人的砧上鱼肉,无可奈何。

“放下剑,你们二人退后十丈。”架在楚濯漓肩旁的脑袋诡异一笑,白惨惨的脸上肌肉僵硬的挤在一起,更像鬼脸,“你们以为我会蠢到让你们之中任何一人靠近我吗?”

单解衣与楚濯漓对看一眼,单解衣抛出手中的剑,两人飘身后退,远远的站在十丈外。

轮椅碌碌,吱吱呀呀的推了出来,白衣公子靠在椅背上,满脸疲惫倦容,委顿在椅中,那李端的身体,低低俯下,将身形完全的隐藏在楚濯漓的身后,五爪始终不离楚濯漓的颈项。

“‘无命门’的人是你派来的?”远远的,楚濯霄阴沉着脸,“那日行刺漓,就是为了试探他到底会不会武功,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调虎离山之计,对不对?”

李端没有理会楚濯漓,而是伸手将地上的“惊雷”剑拔了起来,捏在手心中细细的端详,当那一排排的人形图案入眼时,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真正的‘惊雷’剑上,是有武功心法的。”

“现在,你可以放了漓吗?”楚濯霄被手而立,“你带着漓必然是无法逃离的,只要你现在放开,我不可能追击你。”

他看了眼身边的单解衣,后者沉声开口,“告诉我倾岄在哪,我现在就走,绝不介入你们之间的事。”

那李端,只是幽幽的笑着,笑着,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

轮椅上的白衣公子,咳了起来,先是小声的咳嗽,到后来已是急促,一声接一声,剧烈的喘息中,口中的血溅出,顺着唇边滑落,来不及捂掌中,那血已沁上了胸口的白衣,有两三滴甚至溅到了那鬼爪的手背上。

“放了漓!”楚濯霄的表情忽然变的狰狞,“我可以不追究你夺‘惊雷’剑的事,但若漓有事,我必不放过你。”

“如何不放过我?”那鬼爪又紧了紧,白衣公子惨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艰难的喘息着,唯有那双温暖的眼,依然透着让人安定的力量,纤弱的手掌在空中微微摆了摆,又无力的垂下。

“楚濯漓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服药,他若是死了,你就没有制约楚濯霄的工具了。”单解衣平静的声音插入,“我劝你,见好就收吧。”

“没有他,我不还有你吗?”他咧开唇,一排森森的牙齿,“你不想要楼公子的命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履行约定了?”她缓缓踏前一步,提起了掌心,“倾岄失踪三日,究竟在不在你手上尚算未知,你又如何命令我?”

鬼爪扬起,一件东西迎面打向单解衣。

挥袖,空中的东西入手,软软的丝绸中裹着一缕黑色的青丝,柔顺如水的青丝,带着淡淡檀香味的青丝。

那衣衫,是她熟悉的颜色,属于分别时楼倾岄身上的衣衫料子,那发丝,显然是刚断下不久,柔亮的色泽还在,仿佛带着某人暖暖的体温。

熟悉的味道侵蚀着心灵,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丝绸,脚下的步伐停住。

“聪明人就是好说话。”李端嘿嘿一笑,“我一直不明白,‘天机子’那老头为什么会让这个病秧子排上‘风云录’,要武功没有武功,甚至连个正常人都不算,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

楚濯霄脸色更紧,拳头在身边死死的握着。

李端哼笑着,“只怕是因为楚濯霄为剑,楚濯漓为鞘吧,你是不世神兵,若没有楚濯漓,只怕你这样的人物早已在江湖中没有了顾及,能够指挥楚濯霄挟持楚濯霄的,唯有楚濯漓了。”

那鬼爪,伸在空中,冰冷的话语传来,“江湖中,‘惊雷’‘雪魄’为鸳鸯双剑,既然楚大宫主身上有‘惊雷’,只怕也藏有‘雪魄’吧,你将‘雪魄’交给我,我立即放了他。”

一句话,楚濯霄和单解衣同时色变。

原来,这人开始的目的,根本就是两把剑。

“若是我给你‘雪魄’,你依然不放漓,那我怎么办?”楚濯霄声音忽然变的轻松,唯有他身边的单解衣,感觉到了一阵阵寒意,一**隐藏在雪山之下涌动的喷薄炙热。

李端的手,忽然从楚濯漓的颈项间移开,可是楚濯漓的面色却变的更加难看,更加的苍白。

那颈项间,一道细亮的银丝勒着,微微用力就嵌入了他的肌肤中,一道清晰的血痕绽放在他的颈间,“你可以不给,但是我不保证这病秧子还能撑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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