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深入(47)

想到这里, 顾新橙莫名牵了下嘴角——像是小孩偷吃了糖果一样。

晚风轻抚她的发丝,马尾辫随着脚步一摇一晃。

顾新橙往前走了两步,意外瞧见路边立着个熟人。

是她的学长,季成然。

季成然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右肩斜挂一只黑色书包。衣角松松塞在牛仔裤里, 衬得他腰窄腿长,分外挺拔。

他戴着耳机,似乎在和人聊微信语音。

季成然注意到她,扯了耳机,主动打了个招呼:“哎,是你啊。”

“社长,”顾新橙说,“你来我们学院做什么?”

季成然笑笑,说:“我过来找人。你去哪儿?”

顾新橙:“我回宿舍。”

季成然:“咱俩顺路。”

季成然是信息学院的研究生,比顾新橙高出一级,两人相识是在麻将社。

说来,A大以前没有麻将社,校方禁止设立棋牌游戏类社团。

等到季成然上大学时,他把麻将包装成了一种高大上的博弈艺术,甚至扬言要带领社员研究麻将AI。

这套说辞把社团中心的老师唬得一愣一愣,竟然就给正式立项了。

后来,身为四川人的季成然坦言,他家中有搓麻的优良传统,上大学以后他不能光明正大地打麻将,太憋屈了,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招儿。

麻将社在季成然的带领下越办越好,吸引不少A大学子加入搓麻阵营,比如顾新橙。

两人许久未见,正好一路叙叙旧。

“你周六还来自习啊?最近是不是忙着写论文?”

“我给我们学院老师当助教,这边周末有课,我得过来。”

“本科生也能当助教啊?”

“是给那些公司高管开的课,要求没那么严的。”

季成然打趣道:“不愧是经管院,丰富多彩啊。哪像我们信院,连发际线都没有。”

信院盛产未来的码农,脱发是永恒的话题。

这话说得挺诙谐幽默,逗得顾新橙一笑,结果手一抖,几张纸就这么滑到了地上。

顾新橙今天穿的是西装裙,蹲身不太方便。

好在季成然眼疾手快,弯下腰替她捡了起来。

他把纸递给顾新橙的时候,她的手不小心蹭到他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无视了这个小意外,继续向前走。

“你们经管学院开的课能去旁听吗?”

“你怎么突然对我们学院的课感兴趣了?”

“我跟几个朋友打算创业,我们都是搞技术的,别的不太懂,想来取取经。”

“你想创业?”顾新橙好奇。

以季成然的能力,在北京找个起薪几十万的工作,轻轻松松。

“去公司当社畜没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给人打工。”季成然说,“趁年轻,拼一把。不行再回去当社畜呗,又不是找不到工作。”

他心态倒是不错,看得挺开。

“哦,”顾新橙说,“高管的课应该不行,你可以去旁听本科生的。”

那课一个月十万,免费去听的福利,恐怕只能有顾新橙一个。

别的人要是再过去,交了钱的学员心里肯定不舒坦。

“本科的课偏理论,实用性不高。”

“其实,你们团队可以找个懂行的。”顾新橙说,“术业有专攻,一边搞技术一边做管理,精力分散未必是好事。”

季成然笑道:“你说得挺有道理。”

说着说着,顾新橙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我先回去了。”顾新橙冲季成然摆了摆手。

“行,下次有机会喊你一块儿搓麻。”季成然说。

周六晚上,女生宿舍楼下站着不少男生,整齐划一地低头看手机,一看就知道在等女朋友下楼。

有些人无聊地开了第二盘游戏——他们对于这种等待早已司空见惯。

顾新橙转身进楼,上了电梯,回到宿舍。

一推门,“嘭”地一声,撞到了门口某位室友洞开的衣柜门。

一瞧,竟然是孟令冬。

顾新橙夜不归宿是最近一年才频繁发生的,而孟令冬这人,大学期间基本没咋住过宿舍。

她是北京本地人,家境不错。

高考那年家里给她弄了个艺术加分,就进了A大。

她和顾新橙不是一种漂亮。

如果顾新橙是出尘的水仙,那孟令冬铁定是招摇的玫瑰——还得是野玫瑰。

大学期间,孟令冬的男友像是韭菜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

她这人身上有种北京妞儿的洒脱劲,对这事儿看得相当开。

不像顾新橙,会为了一个男人牵肠挂肚。

“哎哟,我挡着道儿了。”孟令冬从衣柜那儿探出个脑袋,“你回来啦,小橙子。”

她笑容满面,显然没把这当回事儿。

“你周六怎么来学校了?”顾新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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