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羞(24)

赵力卓揉了揉眉心,看了墙壁上的挂钟一眼,发现时间不早了,“那明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苏春红点了点头,犹疑着问,“乔伯伯,上次在巴黎的时候,见过她了吗?他有没有……”

“嗯,”赵力卓应道,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见过了,听白管家说,那天下午后他很少说话,一直沉默着,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医生也是这么说……”

“那就好,”苏春红总算完全放下了心,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我刚刚确实有些沉不住气了,就算只是为了乔樱,我也不应该再抱有任何幻想的,其实,最苦的人,应该是乔伯伯才对,要不是当初……”

“嘘!”赵力卓的食指轻轻挡在妻子的唇边,低叹了一口气,“我们不是说好再也不提起那些事了吗?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既然无法挽回就让它过去吧,只要女儿能永远幸福平安,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你说得对。”苏春红摸了摸丈夫瘦削下去的脸颊,语气满满心疼,“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

客厅空落落的,静得让人心慌,赵力卓偏头一看,一盏孤灯,静立在角落,灯光摇曳,明明灭灭。

希望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足以给她撑起一个明净安稳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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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暮色低垂,黑暗漫无边际地弥漫。冬天,总是天黑得特别早。

苏曼画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似的,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纪录片,又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头绪,干脆不再管,关了电视重新拿起画笔。

苏曼画的公寓并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平时都是卧室当书房用的,不过,现在被人占了,只好把工作转移到客厅。

时钟滴滴答答地响,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苏曼画低头认真修改着图稿,恍然不觉一个黑影从后面笼罩了过来。

这份稿子其实要得并不是很急,但苏曼画怕一停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便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世界里,她总是能心无旁骛,静如止水。

“这里还可以再修改一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苏曼画吓得猛地抬起头,却因为太急的缘故,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下巴。

吓人!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还有,靠这么近干嘛啊?刚刚她那么用力,肯定撞疼了吧?

权铎直起腰,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下巴那里红了一小片,他直接从她手里拿过画笔,轻描淡写地说,“这里。”

比他的声音更快的,是他手中的笔,苏曼画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几乎不敢置信地问,“你以前也是学建筑设计的?!”

“不是,”权铎一边修改着图纸,一边分心回答她的问题,“以前大学的时候旁听过几节课。”

苏曼画的专业水平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出色,不然也不会成功入职红岭市最好的建筑公司,但是当初考助理景观设计师证也费了一番心力,不过,只旁听过几节课就有这样的水平,未免……太侮rǔ她了吧?

自然不甘示弱。苏曼画刚想夺回自己的笔,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不得不说,他修改的那部分的确是她曾经犹豫过的,但是无论如何修改,她一直都觉得不满意。

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缘故,苏曼画觉得,这个男人修改后的设计图,完全就是她心中想的模样。不过寥寥几笔,却收到了锦上添花之效,非功力深厚之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修养。

挑衅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再次看向权铎时,苏曼画的眼底陡然多了一层信服的色彩,她平生虽然没有太多的争强好胜之心,但,也只有比她更强大的人,才能征服她!

“你的手,还好吧?”苏曼画悄悄瞥了一眼他的左臂,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暗暗咬了咬舌,目光又飘走。

可那模样,看在男人眼里,分明是明眸潋滟,清新又俏丽,权铎眼底也浮现清浅的笑意,“没事了。”

可在他心里,哪里是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带过去的?伤口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没用药,痊愈需要一段时间。不能一直拖着,大概,过几天的时候,他就应该要离开了吧。

“哦,”难得听他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话,苏曼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轻轻应了一声,“那你的烧应该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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