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羞(30)

苏曼画从卧室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先过来让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不是从A市回来的吗?刚刚在门外看到他的脸划了一道口子,虽然已经止了血,但伤口看起来还是挺深的,到时候要是留疤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把好好的一张脸弄成这样,苏曼画别提多心疼了。

“姐,你可别忙!”赵宁安夸张地摆了摆手,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喝了几口水,“我又不是你们姑娘家,咳,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啊?不都说伤疤是英雄的勋章吗?我……”

“哎!你想谋杀亲弟弟啊!嘶!嘶嘶……下手轻点儿……”

用盐水清洗好伤口,又小心贴了创可贴,苏曼画看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杰作还挺满意,嘴角的笑容像一朵绽开的花儿,“看来我功力未减哪!”

赵宁安捂着被戳痛的脸,咧开嘴讨好地附和道,“那是必须的!老姐你当年的风采小弟我可是记忆犹新,如今一想起来……”

真是一把辛酸泪。

大概是苏曼画五岁赵宁安四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和别人打架,磕得头破血流,毕竟年纪小,回到家里不敢让爸妈知道,只能偷偷躲在房间。

伤口怎么都止不住血,真不愧是亲姐弟,知道弟弟受了伤,苏曼画火急火燎地跑进爸妈的卧室。

后来伤口很快止住了血,赵宁安疼得皱着一张小脸,委屈地问,“姐姐,你往我头上贴的是什么东西?”真是太神奇了,为什么止血效果这么好?

某人一脸天真地回答他,“创可贴啊!”

是吗?赵宁安扁了扁嘴,怎么感觉和印象中的创可贴,不太一样啊?

后来!后来,他才知道……那所谓的加大加长版创可贴,竟然是女人用的……卫生巾!不过,已经是为时已晚,这个“小意外”成为了他一生的黑记录。

周末没有出去,冰箱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苏曼画寻思着明天该出去买些食材,简单下了一碗蔬菜面,又打了一个鸡蛋下去,撒上葱花后,香味便溢出来了。

她又煮水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牛奶,一手端着面一手捧着牛奶杯出去了。

姐弟俩面对面坐着,饥肠辘辘的缘故,赵宁安很快吃掉了一大半的面条,苏曼画则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牛奶,“你这次受伤,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赵宁安夹起一块荷包蛋,恨恨地咬了一口,“我从A市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

“什么!”苏曼画险些一口牛奶喷了出来,满心的急切都写在眼里,“那你没事吧?还有没有伤着其他地方?”

“我坐的那大巴和迎面的一辆私家车对撞,结果大巴急速转弯,还是不可避免地冲到安全栏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全碎了,喏……”赵宁安指着自己的脸,“这里就是被玻璃划伤的,还好我坐得比较后面,不然……”

“不准说晦气话!”苏曼画用筷子敲了一下他面前的碗,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真的没事?只是被划伤?千万不要隐瞒我!”

“得得得!”赵宁安忍不住双手合十求饶了,“我就是怕回家被老妈唠叨得耳朵长茧,才躲到你这里来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苏曼画见他还有心情和自己说笑,心里大概有个底,应该是真的没事了,被他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行了,你先去看会儿电视,我去准备衣服和热水,你泡个澡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赵宁安是临时回来,假期并不长,第二天姐弟俩一起回了趟家,晚上,苏曼画就送他去车站搭车了。

半年前才考的驾照因为工作地点极近,而放在家里压箱底,加上城市交通那么发达(虽然堵车已经成为一种城市文化)苏曼画也懒得自己开车。

从超市出来,苏曼画怀里抱着一袋食材,沿着沿江路慢慢地往回走,路上车来车往,但走的人,却只有她一个。

这晚的夜色出奇的美丽,风虽然说不上温柔,但也不显得清冷,是那种清凉地拂过脸颊,不负责地余留清醒思绪的感觉。

连街角的那家花店都关了门,苏曼画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露出一个笑容,今天是老板娘儿子的生日,他们母子倆,今晚要在另一个地方,陪一个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的人一起过。

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其实在这座人情冷暖的城市,挺不容易的,但是从他们身上,苏曼画感受到了一种对生命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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