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羞(32)

仿佛这段时间里,所有莫名的、无端的……思念和漫长等待中的隐隐失望,在这么一个温暖的怀中,可以得到全部的慰藉。

同受思念折磨的两人,对这一点,彼此心照不宣。

至于爱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风吹过来掠过一股寒意,权铎感觉苏曼画轻轻颤了一下,更深地往自己怀里钻,嘴角的笑意陡然加深,“我饿了。”

啊?苏曼画瞪大眼睛,似乎不太敢相信他的话,权铎笑了笑,看了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食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饿了。”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最简单、最直接的“登门”方式,不带任何的心计,只是因为他……想。

***

新加坡某地。夜色深几许,一栋高大的别墅隐藏在薄雾中,灯火通明,灯光被寒风吹出来,在林间深处明明灭灭。

白宛兰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听见开门声,立刻站了起来。

玄关处,红色高跟鞋被随意踢落在地上,包包和外套也散乱一地,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子坐在地板上,一脸醉醺醺的模样。

“安宁,”白宛兰心焦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你怎么又喝成这个样子了?赶紧起来,地上凉!”

乔安宁虽然纤瘦,但人长得高,重量还是有的,加上喝了许多酒,平衡能力不是很好,她用力揉了揉头,瞪大眼睛看了好久,似乎还是没有认出眼前的人,她抓住白宛兰的手,“来,喝啊!我还能喝……”

看来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白宛兰无奈叹息了一声,叫了一个佣人帮忙把乔安宁扶到沙发上,又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

乔安宁嘟囔了一句什么,侧过头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脸颊不知是涂了太多腮红,还是因为醉酒而显得红扑扑的。

白宛兰皱着眉坐在旁边看她,脸上一片担忧之色。现在董事长还在医院,情况时好时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而他的外孙女,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安宁,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懂事一些?”白宛兰温柔地抚上乔安宁的额头,把几缕碎发撩开,“你知不知道,你外公他……”

说到这里,白宛兰不禁悲从心来,抬手拭去颊边的泪。原本以为远离了那个黑暗的世界,一切都会好起来,但还是没想到……和庄虽然成功漂白,如今成为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但是建立初时,旧日仇家还是很多,尤其是某些心机叵测之徒,怕有一日“和庄”死灰复燃,妄想斩糙除根。加上后来光环耀眼,乔安宁作为和庄董事长的唯一外孙女,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从小便经历了多次的绑架和威胁,最严重的一次,乔安宁被极恶匪徒残忍殴打,在医院的c黄上昏迷了差不多半个月,从那以后,她的性子就完全变了,那么惹人疼爱的小公主,脸上再没有了纯真的笑容。

反正也不知道自己这看是光鲜令人艳羡不已、实际上却倒霉而荒唐的生命何时结束,说不定下一秒就是尽头,乔安宁开始了游戏人间的人生,寻求生活中的各种刺激,频繁地流连夜店、玩一夜情,甚至……参加天北市的性`爱派对……快意人生。

生命,在乔安宁眼中是用来挥霍的,反正作为和庄唯一的继承人,外公给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完全有这个资本。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已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

“你外公他,医生说,最长也只有三年时间了,”白宛兰满心怜爱地摸摸沙发上的人的脸,声音轻得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安宁,你乖乖的,好不好?即使这是董事长该有的报应,也请你一定要原谅他,好不好?”

毕竟,你现在是他身边唯一的亲人了。

“呵呵……”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乔安宁轻声笑了出来,笑容甜美而清澈,仿佛不知人间春秋。

苏曼画洗着菜,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到旁边的人身上,见他将胡萝卜切成优美的形状,心里的喜悦,似乎又多了那么一点。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种人,像一座宝藏,你多靠近一分,便会获得一份不经意的惊喜。

看着摆在饭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苏曼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夹了一块香喷喷的香菇滑鸡放进嘴里,眸中光芒四射,“哇!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权铎见她吃得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前没人给我做饭,只能自己学着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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