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过来,昏过去(110)

正喘着气,欧阳语宁的手被抓住,欧阳明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眸底一片朦胧,问了一句,"宁宁,你现在还喜欢裴澈吗?"欧阳语宁实在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么久了他难道还不懂她的心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手被抓得生疼,以为他是在说醉话,欧阳语宁刚想回答,就听到一阵"呕"的声音,下一刻可*的粉色睡衣上就沾了许多污物,又酸又臭,偏偏醉了的人没听到回答,还不折不挠地又问了一遍又一遍。

"不喜欢不喜欢啦!"浓浓的恶臭味散开,几乎令人作呕,欧阳语宁嫌弃地捏着鼻子,跳了起来,"讨厌死了!""那就好。"欧阳明似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手紧紧扯着胸前的衣服,又慢慢松开,像是释放了自己的灵魂般,"至少这样,我的心,不会太难受。"☆、55绝望新生

冬日寒冷的气息越来越浓,灰色的天空开始纷纷扬扬飘下了小雪片,枯枝落叶上也铺了一层浅浅的白。这个冬天,似乎比往日的漫长了些。

C市的冬天并不温和,不过顷刻间,气温骤降。

女孩子站在金色的柱子下,驼色长靴的流苏穗子迎着沁骨的寒风,轻轻摆动,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白色围巾,双手相互揉搓着,她不断地往手心里呵气,淡淡的白雾从指间缓缓流出,消失在苍茫的空气里。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欧阳语宁猝不及防身体向前倾,平静下来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妈妈,你为什么突然刹车啦!"今天安雅如难得有空,特地来接自己的女儿下班,没想到车子刚开出去,看到公司门口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白色的绒帽遮住了长卷发,一身米色长风衣,灰色的建筑下,那一抹淡淡的素色实在太显眼了,因为距离并不远,她不免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几乎让安雅如的心漏跳了几拍,她,她的模样,似乎像极了……突然意识到某个可怕的可能性,她心里迅速一惊,脚下就不受控制地踩了刹车。

"宝贝,"安雅如摇下车窗,指了指不远处,压制着声音平静地问,"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吗?"明明知道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同事之间彼此不认识也无可厚非,加上女儿也刚进来不久,知道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但安雅如还是问了出来,准确来说,是她,开始心慌了。

欧阳语宁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脸色突变,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叫了一声,"若、映、竹!"轰!安雅如只觉得一个惊雷在头上炸响,巨大的震惊吞噬了她思考的能力,乱如麻的心里只有一个"若"字在低低盘旋……当年的一幕幕慢慢浮现,那双清澈又淡漠的眼睛也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安雅如手紧紧捂着胸口,如果,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么……她几乎能想象,自己平静的生活……白色的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下,若映竹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披好身上的衣服,转头对旁边的男人笑了笑,"我们回家吧。"一前一后、一黑一白的两辆车子离得并不远,欧阳语宁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从车前的后视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

英俊的男人把黑色外套披在米色风衣的女子身上,女孩子偏头嫣然一笑,似乎说了些什么,男人神色柔和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嘴角的笑意若春风般温暖——然而,对欧阳语宁而言,却像寒冷的冰针般严密地扎遍了她的心,那么和煦温和的笑容,是她从来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啊!

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流了下来,欧阳语宁双手紧握,微微发白的指尖深深陷进了手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此刻,叫她如何相信,那个自己放在心里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对着其他女人笑得如此温柔?而且,竟然还是那个女人……欧阳语宁呆坐着,降下的车窗,渐落渐大的雪飘了进来,沾染了她的发丝,贴着裸`露的脖子,似乎贪恋一丝温暖似的覆在上面,逐渐冰凉了她的体温,豆大的泪珠却滚烫地落下来,泪眼朦胧中看见那辆白色的车子在雪中渐行渐远,心里泛起阵阵苦涩,原来之前若映竹说的都是真的,原来……裴澈是真的和她同居。

这样的现实,她绝不接受!欧阳语宁抬起头,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光流转的眸底突然闪过一丝阴狠,嘴角也隐隐露出一丝冷笑。

我不会认输的,若映竹,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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