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过来,昏过去(2)

裴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刚泡好的黑咖啡放到桌子上,立刻进休息室换了一件衣服,看着换下来的白色衬衫上黑色的指印,感觉胸前还残余她指尖的温度,想起她微微颤动着肩膀,要笑不敢笑的样子,向来平静的心底竟然升起奇异的感受,眸色也越来越深。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想不到才刚从巴黎回来,她就送了这么大的一份见面礼,嘴角带着浅笑,他的声音依然平静而没有温度,"若映竹,不用急,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若映竹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撒了精油泡了个温水澡,感觉全身的每一丝脉络都舒展了开来,这才神清气慡地来到客厅,继续画起许诺过的山水画来。

由于心绪都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打乱,差不多熬到半夜三点多,若映竹才基本把画完成,来不及收拾,简单洗漱好就直接倒在c黄上,卷着凉被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夏日的晨曦依约而来,柔和的阳光懒懒漫漫地撒了一地,"咚"的一声,粉绿色的苹果小闹钟从c黄上摔下来,两颗电池承受不住突然的力量,可怜兮兮被甩了出去。

八点三十分,一室依然静谧。

若映竹幽幽醒过来,打了个呵欠,翻身下c黄,看到地板上的闹钟,瞪大了眼,突然,c黄头的手机铃声大作,刚按下接听键,就传来白洁气急败坏却刻意压低的声音,"你怎么现在还没到啊?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你……"手一抖,手机掉在c黄上,若映竹这才猛然想起,昨天明姐曾跟她简单说起过,今天会正式把她交给另一个设计师,还难得抬起头,淡笑着提醒了她一句"记得不要迟到,他最不喜欢别人迟到。"特意咬重了其中的某个字眼。

善意的提醒听在若映竹耳里,却觉得心里毛毛的,所以还特地去问了白洁,得到的答复也是"千万不要迟到",而且,白洁还神秘兮兮地跟她说,如果想很好地在那个人手上存活下去,他的直径五十厘米内,切忌近身。

她当时也只是不当一回事地笑笑,觉得白洁实在过分夸张,可是,当她匆匆赶到空寂的会议室,没有看到白洁口中等着她的那些"大家",只有一个从一进门冷然的眼光就没离开过她身上的男人。

若映竹发现自己,真的再也笑不出来。

他脸上虽然笑着,声音却是平静冷冽如深底的湖水,"若小姐,如果你是想用一而再,"疏朗的眉目微挑,语气顿了顿,"再而三的迟到,来达到让我印象深刻的目的的话……"若映竹顿时心里一紧,紧握的手心已经渗出微汗,因为一路小跑而微微起伏的胸间简直透不过气。

男人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纯澈的眸底也似乎染上了笑意,"其实,大可不必。"见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白皙的指状似无意地在文件上按了按,又继续说,"因为,经过昨晚,我很难对若小姐印象不深刻。"若映竹怔怔呆在原地,看着身形修长的男人向自己走过来,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直到他伸出手,"我是裴澈。"从他温凉的掌心抽回手的那一刻,若映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浅浅的涟漪,淡淡散开,很快消失无踪。

因为,眼前嘴角明明带着笑意的男人,竟然十分随意从桌上拿出两本像牛津高阶字典那么厚的书,若映竹眼角一瞥,就看到大大的"设计结构学"和"面料研究与设计"的字眼,下一刻,竟然莫名其妙伸过手就去接,"给,给我的?""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淡淡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语气依然不咸不淡,"我认为,即使只是一个设计师助理,也应该把'Huber Ross面料和墨水是天生的死敌'这一点作为基本的常识。"若映竹低下头,脸颊突然涨成了浅红色,他,他,指的是,昨晚在他白色衬衫上印下指印的事吗?

从会议室出来,等在外面的白洁立刻迎了上来,急急地拉着她的手问,"怎么样,怎么样啦?"看着手弯中厚重的两本书,若映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地说,"我是不是可以用刚出狼窝又误入虎穴来形容自己?"白洁迅速反应,大声笑了出来,同情地拍了拍她肩膀,"很恰当的比喻。"办公室门内的男人,听到她们的对话,放在门把手的手突然顿住,向来冷毅的脸上浮现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鱼儿:“请问初次被袭胸的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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