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计议 /从“床”计议(133)

两团絮雪被毫不怜惜地扔到地上,一只脏兮兮的斑点流浪狗兴冲冲地跑过来,叼走了一团。孟璟冲进纷乱的人群中,找寻着那个纤瘦的身影,头顶着炎炎烈日,当走遍大半个广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面临崩溃边缘,口干舌燥,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孟、遥、光!”中央广场上正低头啄食面包碎屑的白鸽们,被这撕心裂肺的声音惊扰,纷纷露出惊慌的神色,四处流窜……孟璟无力地在椅子上坐下,后脊背冷汗涔涔,从脚底生出丝丝缕缕的寒意来,蔓延到心间,仿佛要冻结他的心脏。

他把她丢了……空洞而浑浊的白里,只有这一句话最有分量,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她只有他,然而,他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把她丢了?

一夜未睡的眼睛里泛起了几缕红色的血丝,孟璟悔恨万分地抓起了头发,内心惶惶不安,这一次,她面临的又会是什么?像以前一样……?

噢,老天,千万不要!不可以再那样对她!

欢快的铃声响了起来,孟璟从那片可怕的回忆中回过神,瞥见屏幕上陌生的号码,像是山穷水尽的绝处觅得了一丝生机,迅速地接通。

“她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在哪里?”

不约而同的,两人的开场白惊人的一致,只是,一个声音焦灼,一个声音寒冷如冰。

“你是谁?”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许久后,孟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有听到那边的回应,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是谁?”

“我是易子郗。”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有一丝起伏。

孟璟还以为是那些把她带走的人。

即使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但也能够想象这个男人此刻的神色,孟璟的心都提了起来,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小姑姑……失踪了。”

不知道为什么,孟璟心里就是有一种笃定,这件事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而且,比起自己人生地不熟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撞,求助于他似乎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一个动用了孟家的力量依然摸不清底细的人,他的背景究竟有多深,孟璟心里没有底,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是唯一的希望。

他似乎听到那边有什么折断的声音,孟璟摸了摸头上的冷汗,掌心一片晶莹,他顾不上太多,站了起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易子郗把手里断成两截的钢笔扔了出去,笔尖在落地窗上划过尖锐一声,然后静静落到地上,冷然的眸光落到手上,五分钟前还在闪烁的小红点也突然消失了踪迹,这意味着……微微地呼出一口气,易子郗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我你此刻的具体位置。”

出入境记录孟遥光都是用的化名,无从找起,唯一的线索便是和她一起出行的孟璟,然而,现在连定位追踪器都失去了效用,后果……易子郗不敢也不愿意去想。

重重的黑暗蔓延了过来,易子郗揉着疲倦的眉心,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什么事情只要和她扯上关系,他便全然地乱了阵脚。

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冷静。

白鹤是谁?数一数二的高端黑客,他们想法设法让她来到这里,必定是怀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既然如此,她便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易子郗有信心,他的女人,没有想象中的柔弱。

***

眼睛上蒙着的厚厚黑布被扯开,突然的明亮让孟遥光忍不住伸手去挡,Frce一脸玩味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突然笑了出来,“白鹤,你还是没变。”

孟遥光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目光淡淡地打量着这个地方,目之所及,只有一片死寂的白色,除了一套桌椅,没有其他的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在进来之前,她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笔记本、手机全部被没收,孟遥光的目光终于落到眼前的人身上,淡淡道,“是吗?”

“怎么,这次你又不杀我?”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自然不过的事。

Frce显然被气得不轻,五官扭曲到一块儿,有说不出的狰狞,作为一个顶尖的杀手,一次失手已是奇耻大rǔ,更何况是……“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次我还是没有接到诛杀令。”

“是吗?”孟遥光微凉的指尖早已泛出浅浅的白,故作平静地拉开唯一的椅子坐下,“那还真是遗憾。”语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知道,这次的冤大头,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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