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席话,正中命脉。谁也不希望有损失自己利益的事发生。
十一月,军显败而还,晋帝仍派人携牛酒至山阳犒军,并遣会稽王司马昱于途中迎接桓温。可祸不单行,桓温之妻南康公主不久也病逝。桓温郁闷至极,深以枋头之败为耻。同时,他差遣百姓大筑广陵城,自己率军移镇其中。由于屡起兵役,又加上瘟疫流行,百姓困苦,死者近半,一时间远近皆怒,桓温威望渐损。
重新归于平静地回到了江陵,谢玄也收到了谢安的家书,谢安做了吏部尚书。因内部有司马昱,外有大司马桓温,并无大权。谢朗有了个儿子,取名为谢重。
一切似乎只是微妙变化,不过也算是崛起的先兆。她虽然不知道谢安是什么时候成为一朝宰相,但是却是早晚的事。
桓温那边枋头大败后,名声大落,为了重振名望,他竟然想到以“帝素谨无过,而c黄第易诬”,就报称司马奕一直是阳萎,在藩王位子时与内宠相龙、计好、朱灵宝三人搞同性恋,并称司马奕与嫔妃所生的三个儿子其实是那三个男相好的种,还道司马奕欲立这几个“杂种”为皇嗣“建储立王,倾移帝基”。同时,桓温、郗超还派人在民间散布小道消息,朝野议论纷纷,不知真伪。于是他又上书给皇太后褚蒜子,废掉司马奕,立元帝少子、会稽王司马昱为帝,并把已经以皇太后名义写好的诏书底稿送呈褚蒜子。
也不知褚蒜子是怎么想的,赞同废立之举。于是桓温就宣读了太后旨意,可是却出现了百官不知废立程序如何,这时,尚书左仆射王彪之建议按照《汉书》中霍光废昌邑王立汉宣帝的程序进行。
敏敏知道后,甚是不解这王彪之是王家的人,怎么会去帮着桓温呢?难道不想保住王家势力?
然而谢玄却笑说,行废立时他们不反对,这时的桓温是惹不起的,而且只是换个人当皇帝,没有易姓,谁当皇帝都一样。现在只能小不忍则乱大谋了。
见相公都这般镇定,她也就不多说什么,只等以后的发展。
桓温一不作,二不休。桓温一一歼除了阻碍他的人。
司马昱本就是个幌子,怕极了桓温,谢玄对这位影子皇帝评价甚恰当,认为简文帝是惠帝之流,只不过是清淡方面比惠帝略胜一筹罢了。
国家的事,是一团糟,对于敏敏来说,她是无所谓的,可是她的家事,却让她一筹莫展。
那便是她与谢玄的关系,眼看与她同时婚配的谢朗与思琴已经有了儿子,身边的人不免对他们也都关注起来。如今她还未与谢玄有实质性的发展,时间久了怎么办?
自从枋头回来,他再也没踏进她的房门半步,他为什么好端端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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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如平常一般,他还没来,便独到书房去找了他。她敲了门,便进去,见谢玄正专注看着文案, 谢玄也感觉到来了人,见是敏敏,笑道,“还不睡吗?”
“一个人睡睡不着。”她用同样的微笑看着他。
谢玄眼神莫测注视着她……
她也不躲闪注视着他……
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不该如此大胆直白。
谢玄最后败下阵,静静走到她身旁,“走吧。我们回房睡吧。”
“为何最近总是躲着我?”她不依,固执站在原地。
谢玄呆滞一会儿,半天说不出话来,试图揽住她的肩膀,却被她打去,一副倔强的样子看着他。
“娘子……”
她还是倔强看着他,誓死要个结果才肯罢休。
谢玄目不转睛,“不走?”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没什么,最近忙。”
“可以忙到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嘛?”她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讨好拽着她的胳膊,“好好,是我的错,以后常常去看你。”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出于以前阅人的经历,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他低头,半响不说一句话,沉默良久,他幽幽道,“如果你不想走,那么我走。”
她怔忪迷茫起来,竟然撇下她离去?望着他的背影,似乎带着一种决绝,忍不住咬住舌头。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那么心伤……
一念起,千山万水,一念落,沧海桑田。
那微薄的爱情,她奢求过什么?她一直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谢玄出了书房,屹立在堂前,负手仰望,一丝落寞笼罩他的脸庞,似是自嘲冷哼,他整颗心感觉冻结一般,他所执着的,到底有何意义?无奈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总是情非得已。有些人说不出哪好,却替代不了。他有时也会纳闷起,为何独独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