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与爱有关(185)

重新睁开眼睛,他坐直身体,从茶几上摸过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糙的气息吸进肺里,结合着体内不少的酒精,他觉得脑袋有些混沌。伸手抚上额头,他的视线突然被茶几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仔细一看——是安宏留下的手表。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即使是走,也会走得干干净净。路云帆拿起手表,手指抚上冰凉的金属表面,想象着上面也许还留着一丝她的体温。

她已经离开了,带走了属于她的东西,留下了她自认为不属于她的东西。

每一次,都是这样。

安宏拉着行李箱走在街上,她依旧穿着晚宴上的红色连衣裙,肩上依旧披着辛维的西服外套,六月中旬的夜晚,偶尔有凉风吹过,气温还是不低,她的穿着在寂寥的街头显得有些另类。

安宏知道自己的妆早就花了,脸上不知变成了什么鬼样子,却只是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走着。红色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她的脚已经有些疼了,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有一瞬间,安宏想给陈航打电话,在这个城市,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可是,所剩不多的自尊提醒着她,不要去打扰他。

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这逼人的苦涩只能自己尝,安宏真的想立刻买机票回T市,回到自己的小窝,放肆地大哭一场,可是第二天是楼静静的婚礼,静静是陪伴她高中三年的好友,她的婚礼,她怎么能缺席。

再待一天而已,明晚,就能回去了。回到家后,洗个澡,睡个觉,抽支烟,喝杯酒,睁开眼睛后,又会是新的一天。

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后还是怎么过。

安宏自嘲地笑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她甚至有些感谢路云帆,6年前,她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6年后,他亲自来画下两人之间的句号,用——他独特的方式。

这样也好,从今以后,她就真的解

脱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痛,很痛,很痛。左胸腔里有个窟窿,曾经千疮百孔,安宏用了6年的时间来疗伤,自以为修复好的伤口却在一夕之间被那个男人重新剜开,他的视线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cha/进了她的心,搅动着她的血ròu,令她痛得无法呼吸。

最终,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安宏抬起手腕,想看一看时间,才记起手表已被她摘下,腕上空空如也。夜已经很深,她的腹中空得有些绞痛,路过一家肯德基,安宏抬头看到白胡子老爷爷笑眯眯的脸孔,呆立片刻,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肯德基!”20出头的小姑娘热情地招呼着她,安宏走到点餐处,给自己买了一杯可乐,一个汉堡,走到桌边坐下,一个人默默地啃了起来。

有个高个子的男生单肩背着双肩包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蓝色的格子衬衫,走过安宏眼前径直到了点餐处。安宏扭头朝他看去,男生正双手撑在高高的台面上,指点着招牌点着餐,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年轻,像是个大学生模样,安宏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里就记起了那幅画面。

他曾经闲闲地靠站在点餐台边,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引起点餐处排队人群的一片侧目。

那个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安宏能记起他唇边坏坏的笑,还有眼神里恶作剧得逞的意味,那时候,她真的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抓起他托盘上的可乐扣到他的头上。

而如今,她真的被一杯红酒扣了个满身满脸,这就是风水轮流转么?安宏转回思绪,放下只吃了一小半的汉堡,起身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路过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卖店,安宏停下脚步,买了一包烟,看到货架上陈列的酒,对老板说:“给我拿瓶酒。”

“要哪种?”

“白酒。”

老板一愣,指着货架说:“都在这儿,要哪个?”

“度数最高的。”

安宏最后拿了一瓶1斤装的52度金六福酒,晃晃悠悠地进了一家汉庭快捷酒店。

开了一个大c黄房,她洗澡洗头,从箱子里随便扒出一件短袖T恤套上,她随意地靠在c黄上,起开酒瓶就猛灌了一口下去。

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她的身体,猛然而至的晕眩感令安宏觉得过瘾。

她一口烟一口酒地对付着,看着电视,中央5台正在转播一场足球赛,安宏已经分辨不清是哪两支球队在踢,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偶尔球员有出色表现,她会激动地喊起来:“喔!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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