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儿(35)

“你的身份证暂时要扣押在警局,还款完成前警方会限制你的出行,尽快筹钱吧。”李律师说。程风点点头,接连说了好几个是。

我却不信了,都被骗了,程风去哪筹钱还账呢?

我觉得我有必要给南禕打针预防针。

晚上回到家,吃了饭,我叫她进了卧室:“小禕,在钱这个问题上,你不能帮他。靠女人脱困的男人大多不会感激女人,相反都会有自卑心理,甚至仇视你也说不定。”

“我知道。”我没想到南禕答应的这么痛快,有些惊讶。

真的?

真的。她拿过我c黄上唯一一个毛绒玩具,一只维尼,扯着它耳朵说:骗你干嘛?他才做生意时我的钱都给了他,我现在没什么钱了,除了准备结婚的那点。

你还打算和他结婚?我问。私心上我真不想她嫁给程风。

我也不知道。南禕说。

“南禕,”我端正姿态坐好,“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到底喜欢上他哪点,我看程风除了什么事儿都顺着你外,也没什么其他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程风和那人一点都不像吧。”

我用几秒时间反应过来,南禕口中的那个“他”是她之前说过的很要好的那个男朋友。这要是多大一个混蛋啊,能让女生分手后赌气似得找一个和他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在一起。

我不认同南禕这种破罐破摔的做法,虽然理解:“南禕,趁早和程风摊牌,他压根不是你的菜,你这样不仅委屈自己,对他,说实话也不厚道。”

我的话让南禕噗嗤一下笑了,她说:“中华,你是不是巴望我俩分手许多年了?”

是的呗,许多年了都。

穆子业咚咚咚的跑进房:“小禕姐姐,你是不是要和程风哥哥分手了,太好了,我要快快长大,好做你男朋友!”

看吧,巴望你俩分手的不止我一个,我一巴掌拍上穆子业的后脑勺:“小屁孩,你才多大点儿。”

南禕决定等程风渡过这段时间再说分手的事,她和我说要我找个时间请顾千山、李律师还有叶之远吃个饭。

我想不通干嘛叫叶之远,可还是打给了他。是个女的接的,cao口美国腔,她说“Aha,you are Ye’s friend,he fell into the river and got injured。”

我举着电话眨眨眼,cao口标准东北话:你说的啥?

☆、第十八章

【穆中华】

我家这几个人基本都是会外语的,外婆和隔壁邻居大妈打麻将时学会说幺鸡是one chicken,韩琤因为业务需要,见到外国友人头句话管保是Welcome to Linshui,beer or coffee?临水曾经作为中国的代表城市举办了一次不算小的国际活动,外国人喜欢去她的超市买罐装啤酒和咖啡,韩琤对这句话记得特别牢。至于死猪,她对磅秤上面的刻度超级敏感,绝对分得清kilogram和jin两个单词。我英语学的算多的,四级虽然没过,词汇量还是有的,但这些的前提是需要把单词放在纸上,如果是听力的话,那么请您将语速放慢两倍,连播三遍,切一句的单词不超过十个,那么区分单词生僻与否,我偶尔可以进行真人对话交流。

所以总结起来,我家英语最好的要数每天持续在中央科技频道、体育频道、英语国际频道轮番收看的穆子业了。

南禕当时不在,我叫穆子业给我做翻译,不巧,他正蹲在厕所里拉屎,我敲门他不开,我一气,直接拿备用钥匙开了门。

“穆子业,帮我听听那个女人说什么呢?还有她怎么拿着叶之远的手机?”

穆子业不答我,弯着腰拿小胳膊紧紧挡在腰上。

“屁孩儿,零件长全了吗,还害羞来,”我转身不看他,手背着递给他手机,“快听,不然我就把你上个月尿c黄的事儿告诉南禕。”

我清晰的听穆子业嘀咕了个词儿,骂我的。然后他接了电话,一句一句的反应:有人跳河,之远哥哥也跟着掉河里了,然后受伤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听着像殉情似得呢?我转身:“你翻译的到底对不对啊?”

穆子业不满我质疑他的英文水平,想抗议,可手护着下三路,压根没法分神,脸涨的通红:“爱信不信,穆中华你转过去拉!”

我没理他,拿过手机对着电话用我印象最深刻的几句英语和她对话:Who are you?Where is Yezhiyuan?

等我听懂答案时,人稍微有点愣的,他什么时候回川州去了,怎么都没听他说过,还有这个叫马啥的女的是谁啊?

也许是我表情不大对,本来想报复我的穆子业拉完屎提起裤子就跑出了厕所。我揉揉鼻子:“穆子业,你不冲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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