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儿(38)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和个男生手拉手鸭子一样站在块特定场地上鸭子走路呢,还要被人围观。

我摆摆手:“没兴趣,再说我也没舞伴。”

谁说没有,我们都知道你交了男朋友,把你当宝贝似得宠着,你就别掖着藏着了,带来给我们看看啊。

我说他们干嘛一个个都这么大的兴趣,感情还是bbs的余震效应。

我摆摆手,彻底不打算应付他们:“说了,没有,爱信不信。”

可事情并 我想的那么简单,我也第一次见识了流言蜚语的威力究竟是有多大,竟然连我的导师都……于教授和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正戴着塑胶手套,切开一句尸体的胸腔部分,于教授习惯用T字型解剖术式。他是这么和我说的:“中华啊,年纪不小了,谈朋友没有啊?”

“没有。”我面无表情的答,手里动作没停,正切开死者胃部,已经糜烂的胃液发着腐臭味,就算我戴着防毒面具还是有挡不住的气味朝我鼻子里钻:“根据死者胃部食物的消化情况看,死亡时间该在饭后五到六小时之间。”

“嗯。”老师肯定了我的说法,可说的话依旧不着调:“我就说吗?文学院的老钟和我说你有对象了,我说没有啊,中华处对象咋可能不告诉我呢?”

我:……

文学院的老师,你是不是这么有空啊,没记错,你们的校区离我们这里隔了半个城的,劳您分神了哈!我心里有气,下刀狠了点,直接切了死者的肠子。

“没事没事,一会儿fèng上就好了。”于教授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不过,中华,到了年纪是该谈对象了,要不是我是你老师,我也要误会你是不是喜欢女的了。”

……老师,你思想什么时候这么前卫了。我黑着脸:“老师,我对灯泡发誓,我是真喜欢男的。”

“那好,新生舞会,你找个男舞伴来给老师瞧瞧。”于教授的眼光无比狡黠,我觉得我又跳进了一个坑里。

“有难度没有?”教授问我。我说当然没有。

不就是找个男的当舞伴,总比找男朋友容易些吧,我想。可真等我开始找的时候,我发现当舞伴一方是我——穆中华的时候,找个男的、活的、两条腿的当舞伴,难度系数真是比找男朋友差不了多少。

可真烦人。

现在学校里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基本都对我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认知,要么就说我是同性恋,要么就说我傍了一大款,可真是天差地别。

我想撂挑子不干,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可是南禕说不行。

那我就想了,要不再去借一个吧,我想到了叶之远。

【叶之远】

我出院后的第二天,在数学系的第三实验楼里做建模,不算小的液晶显示屏上有无数火柴形型的蓝色光柱在做着看似不很规则的运动,我和我两个学长正在调试数据。坐在我旁边的学长叫李响,本科和研究生期间读的是数学,年初被美国一所知名大学经济系的一位博导录取,再过一阵就要出国走了。

他这次是来学校办些手续,被我逮着过来帮我看数据。

李响问我:“之远,你读完研,也来国外吧,以你的能力,在国内屈才了。”

我笑笑:再说吧。

人各有志,我喜欢数学,却没那么大的野心,成为经济学家,cao纵经济杠杆,称雄华尔街这些事对我来说,吸引力真的不大。对我来说,在一座不算特别发达的二线城市里定居,有栋自己的房子,不用太大,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她有点脾气,有点霸道,爱欺负我,而我就用自己的方式糊里糊涂的接受她算不上好的脾气,宠她,每天清晨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那样的生活比起每天泡在美元堆里,好的不止一点点。

正想着,我另一个下楼去买饮料的学长推门进了实验室。他的脸被电脑的萤兰光芒映得有点玄幻效果,可他说的话却让我心里猛地一跳。

他说:之远,楼下有个女生,我看像是来找你的。

他朝我挤挤眼睛,做了个口型:法医系那个。

自从上次我被穆中华揍了之后,基本上和我熟的人都知道了她。

我控制着砰砰的心跳,下楼。

我们系的教学楼都是严谨的设计风格,一楼大厅除了四角各摆了一盆一人高的绿色植物外,再有的装饰就是立在大厅中央的1比1比例的华罗庚塑像。我走过去时,恰好听见弯腰正仰头看华老先生的穆中华嘀咕一句:“学数学的人没事干嘛都长这么帅,是打算靠脸解题吗?”

上一篇:命定终笙 下一篇:只是猪颜改

梧桐私语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