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儿(99)

我问他:“你哥的官司还在打,你就有心情在这儿招兵买马了?”

“他那样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可能总想着他的事,毕竟公司还养着一家人。”他朝我笑,我却觉得冷。可这还不如他下面的话更让我冷,白树说:“南禕,其实我对你还是有点儿好感的,听说你家里反对你和他,怎么样,考虑考虑和我再开始?公司现在是我说了算的。”

瞧他说的,好像我选男人是看对方手里是不是握着一两个公司似的,照他那说法,我找谁不好非找他!

我说了声“没兴趣”,扭头走了。

晚上回到咖啡厅,躺在c黄上,我把这事儿和我妈说了。我批评我妈的审美,她这是给我找了个什么男人啊。

很意外的,我妈这次没反驳我,就轻轻叹了口气:“别说我,就是白树他妈都没想到那孩子那样。

哪样?我来了兴趣。

我妈就和我说了白家的故事,其实故事挺简单,就是一二世子卧薪尝胆多年,趁着太子爷玩物丧志闹出事儿了,趁机抢班夺权的故事。

听完我都有点怀疑白杨之所以这样是不是和白树有关。我和我妈求证,她说她哪知道,可我看她那眼神,明明就是什么都知道。

想起我妈突然做出留在川州的决定,以及今天她和顾千山那场我连内容都没听见的对话,我突然明白了点儿什么。

我扯着我妈:妈,你是不是发现像顾千山那样的五好青年忒少了,动摇了吧?

我妈回我俩字:鬼扯。

可瞧着她不敢看我的样子,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顾千山】

丈母娘找我的时候,我还真以为是有什么猫腻。可惜没有。

她就是问了南禕在她没来之前的情况,譬如是不是总耍小性子,是不是还那么矫情之类的。

我回答说:还好。

真的,感情是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喜欢一个人可以让你包容她的所有,包括缺点。

丈母娘听我说了这话,笑着摇摇头,说了俩字:幼稚。

你说的只适用于感情才开始的时候,时间久了,是个人都要厌烦的。

我说:是,不过幸好我也有许多毛病需要南禕包容。阿姨,我和南禕在一起加上之前意外分手那段时间,也有七八年时间了,我想这七八年没分开我们,我们这辈子就分不开了吧。

丈母娘眼睛瞪得老大:七八年!

直到那刻我才想起,上次和丈母娘坦白的时候我就说了我爸和她妹妹的关系,忽略了我和南禕之前那段。

补充交代完最后一点,我发现丈母娘看我的眼神都快带刀了。末了她说了俩字:混球。

也许每个做妈的知道女儿背着自己和个男的好了,还是在一个在老妈眼里还太小的年纪,估计都得和我丈母娘一个反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丈母娘也没理我,起身走了,快走去里间时,她回头朝我说了句:好好打官司!

丈母娘凶巴巴的,我却突然看到了希望。我原地起立,大声说了句:好!

傻帽。这是丈母娘回我的话。

说起来,丈母娘和南禕挺像的。

我没再联系南禕,只是托穆中华好好照顾她,我专心处理官司。

说来也巧,这起案子的原告和我认识,是他主动来找我的。还记得前阵我出的那起车祸吧,对方是个小货车司机,我没让他赔钱,他问我要了名片,说将来要来看我。

后来他是来了,带着官司一起来的。被害的那个女孩儿是他妹妹,在川州一所高中读高三,有天和同学出去玩,不知怎么就出了事儿。

那时我才推掉白杨辩护律师的身份,没多想,我接了官司。出庭前,我得知白杨后来请了我师父,当时我心里就开始打鼓。可在法庭上,我看到了南禕,她对我说:顾千山加油,代表月亮消灭他。那时候不知道怎么,我就突然信心百倍了。

这天下午,我在律所看卷宗,研究案情,秘书进来说专线上有人找我,我说好,然后接起了电话。没想到,电话是师父打给我的。

按照习惯,我提前五分钟到了和师父约定的餐厅,到的时候,师父没来,我知道他的习惯,一向守时,不早到也不迟到。果然五分钟后,侍者上了红酒时,师父的影子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我起身,喊了声:师父。

比起跟着他学习的时候,师父又老了,头发染过,可还是看得出有不少白头发。

我让师父坐下,说:“按照师父的习惯,四分熟牛排,配一瓶年份红酒。”

师父胳膊长,再一踮脚,手直接锤了我肩膀一下,那是他习惯性的打招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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