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猪颜改(98)

随着“哗”一声,坐地户c黄前的帘子被拉开。一条细长的腿先一步从梯子上迈下来,坐地户理了理蓬松的卷发,慵懒的从梯子上走下来。

“输了?”她问。

陈轻默不作声,诚实地点点头。

“怎么不哭了?”

“……”

“怕我笑话你?放心,陈轻,我一直就瞧不上你。”

陈轻一愣,不明白坐地户为什么这么说。

坐地户轻笑着就近坐在椅子上,“看样子你真不清楚你有多让人讨厌。”

她侧眸望着陈晴,目光睥睨促狭,好像她看的是个闹了天大笑话的人一样。“你这个人,活的太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活的自在洒脱,以为别人不知道那是装的吗?厚着脸皮追夏东柘,没追上又玩起欲擒故纵,我过的不好,没一个同学愿意理我,你却每天拉着我干这干那,你以为我会感激吗?告诉你,我恨透了你的自以为是,比起摆在明面上的厌恶,你这种假装的示好更让我讨厌。”

“我不是……”

试图解释,无奈坐地户的声音太高,而且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陈轻怎样的解释在她看来都成了狡辩。

“一直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想象的那样淡定,好像这个世界上没你在乎的事一样。现在我看到了,你也不过如此,甚至不如我,我最起码活得真实,哪怕讨人厌,你……都是装的。”

“你……”不知该从何解释的陈轻脑子一片混沌,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片真心会换来坐地户这么想自己。忽闪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瞪着坐地户。

“比赛用的u盘中毒和你有关吗?”

她的样子怵人,坐地户不免心中一凛,只能用更大的笑容掩饰内心的惧意,“陈轻,有时候你也没我想的那么傻。”

“怎么,想去和老师告状,说我弄坏了你的文档?去吧,我不在乎,又不是没受过处罚,这次大不了是开除学籍。”她苦笑着,声音随之压低,“反正没人真在乎我的死活。”

说话的功夫,迟一步回来的哔哥和大a推开寝室门。哔哥一脸气愤,关门时不忘探出头朝着外面骂骂咧咧一句,听意思,还是为了比赛失利的事和人较劲。

“和他们较真犯得着吗?”一把拉住她,大a顺手关上了门。“最难过的又不是你。陈慢慢,你这是……”

大a看着相视僵持的陈轻和坐地户,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这两个人间的安涛汹涌。

“我不介意你说出去,你没证据,没人信你。”笃定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坐地户冷笑地看着陈轻。

“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给自己找什么理由。还有,我也和你说句话。”她上前一步,和坐地户之间的距离顿时拉近到闻得到彼此的呼吸,“我和你不一样,一点也不。”

“哎,陈慢慢你去哪儿?”试图拉住她的哔哥只觉得手心一滑,再抬眼时,陈轻已经出了寝室。

身后依稀传来哔哥的质问声,换做以前,她肯定要回去劝和的,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不想管也不想参合,因为就在刚刚,她的某些人生观被颠覆了。

为什么对一个人好也成了不对,成了有恶意的,这个问题她实在想不通。

塑胶跑道上,八百米达标测试刚刚结束,几个不达标的学生正气喘吁吁地扯着老师求情,拿着本子做登记的老师头都没抬,顺手指指远处,“看看你们什么体质条件,再看看人家,好意思求情。回去练跑,下次上课测成绩,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达标可就没办法了。”

一片哀嚎声里,体育老师动作利落地合起册子,大步离开了那群让他cao心的学生。

走到门口,他看了眼飞奔跑近的人,忍不住喊了一声:“体重减下来前还是慢跑好,这么跑,膝盖不想要了?”

看着踉跄一步的胖女生,老师摇着头,出了门。

陈轻的确跑累了,索性听话的放慢了速度。

风干燥和缓,糙丝般滑过脸颊,她终于跑不动了,停下来坐在了cao场中间一块糙坪上。

进口糙坪有着本地植被没有的坚韧,即便现在的气温已经低到一定程度,依旧葱茏簇新。抓起一根摊在掌心,陈轻听着手机里匀速响着的嘟嘟声。

“妈妈。”

当电话被接起时,挤压心底的委屈有如决堤洪波,顿时倾泻而出。

“陈轻,怎么了?”

“阿姨,是我,夏东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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