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无赖的男声漫溺着柴焰的思绪,她有种溺水后的窒息感,抚着胸口,她在想为什么要答应做陈砌的代理律师。
丝毫不在意柴焰表现明显的厌弃,手臂绕去她身后,陈砌笑容是懒洋洋的,“当初我就是因为她失业的,不过排除这层关系,她是我堂弟的现女友,我的前女友。”
“我说的不对吗?你的初吻对象难道不是我?哎呦!干嘛掐我?”陈砌的大叫又引来一波侧目。
案子一开始便凸显出它的不和谐,而当沈晓的当事人到来时,这种不和谐又多了几分微妙味道。
是他?
“怎么是你?”梁沉瞪着柴焰,他是陪干姐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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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沉先坐不住,趁着柴焰去洗手间跟着去堵她。
人来人往的走廊,年轻或年长的女人经过洗手间,都不禁慢下脚步,打量着身形高挑的少年。梁沉等地不耐烦,手在口袋里胡乱摸着烟。
“是在等我吗?”声音自后方而来,梁沉回头,羞怒他被耍了半天。
“你怎么?”
“我怎么了?”上前一步,柴焰把他逼至墙角,细长的手指一下下点着少年的胸膛,“虽然你未成年,但昨晚的事也够你进少管所住一阵的了。”
“鬼信你,警察又不是傻子,你有什么证据?”少年脸色苍白,强作镇定。
“证据这东西还不是简单,门上的指纹,家里的脚印,别忘了,你的刀还在我家。”
冷汗从额际流下,少年的气焰弱了下来,“你想怎样?”他终究不是柴焰的对手。
“帮我找到下单人的地址。”
“这不可能!”
“少管所……”柴焰低头摆弄着手指。
“好吧,我试试。”他吐了声脏口,“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说看。”
“和我姐的官司,你不能赢。”
“做不到。”女郎翩然离去,墙脚的少年懊恼的踹着墙。
“哎呦!”
一天后,柴焰接到了沈晓方面拒绝庭下和解的回应。她揉着眉角,为陈砌的性骚扰案头疼。
渐劲的秋风苍凉而过,太阳随着蓝天升至一个更高的地方,施舍给地面稀薄的自然温度。推开窗,吹着风,柴焰仍觉得气闷,远方的呼唤来的及时无比。
循声望去,在一垛枯叶旁,她看到了陈未南,他瘦了,正挥舞宽大衣袖朝她招手,“柴焰!”
“陈未南!”惊叫一声,柴焰朝楼下狂奔。
她可真想他啊。
洗好澡的陈未南闻闻自己,感叹着终于不再是那一股难闻的泡菜味了。
卧室c黄上摊平放着干净的衣物,从里到外,按大小件排好,擦着头发的手未停,陈未南难掩笑意,头发还没擦干,便三两下换好了衣服,出去找柴焰。
锅铲滑过锅底,发出声响,抽油烟机拼命工作,烟火缭绕的厨房,柴焰忙碌着。
“嗨,美女,需要帮忙吗?”手搭着门框,陈未南吹声口哨。
“出去出去,就好了,别添乱。”柴焰摆着手打发。
陈未南眯眼扫视着厨房,目光先从撒了蛋清的地板转向空了的酱油瓶子,最后定格在盘底大小不均的鲜蔬上,抿抿嘴,“好吧。”
大约半小时后,柴焰出了厨房。
“饭好啦?”
“我明明按照菜谱做的。”
“走,去尝尝。”
陈未南津津有味的品尝到一半,放下筷子,“所以说,后天努力能弥补先天不足,这话不是绝对的。”
“今天出去吃吧,吃好我有话和你说。”思忖之后,柴焰还是决定把迟杨的事告诉他。
“No,no,no。”他摇着头,“在家吃。”深眸锁住柴焰,吻措不及防的压了下来。
火热的吻灼烧着小别的两人,不识趣的声音犹如凉水,兜头而下。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梁沉搔搔头,手忘记该放去哪里。
陈未南吓了一跳,“他是谁?”
“你就是陈未南啊,幸好前几天你不在家,不然就坏事了。”
“我在家又怎样?”
感觉事情在朝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柴焰伸手打断,“是有迟秋成的消息了吗?”
“他认识迟秋成?”陈未南收起握紧的拳头。
“不是,我来找你是为了我姐和陈砌的事。”
“陈砌?”收回的拳头重新伸出去。
如果迟秋成代表了陈未南极其幼稚的少年时期,那么陈砌代表的则比幼稚还让他觉得羞耻。而在今天,这两段不齿的记忆都被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