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解我意(27)

找个时间谢谢他,她想着,随手抽出了另一张比证明小些的纸。

看了内容,她脸黑了。

字条上,陈未南字迹工整地写着:和我求婚的那个女的太死缠烂打了,我出去躲两天。

出息!柴焰暗暗骂着,可抿着嘴的她止不住就想,是谁会对陈未南这么执着呢?

也许是因为才一会儿工夫她脸色变得太快,接待以为她不舒服,连忙倒了杯水给她。

柴焰却摆摆手,没接,“我不渴,还有,陈未南让我转告你们,他这几天不会过来了。”

“啊?”

没理会顿时乱套的房间,柴焰推门离开了这个满是漱口水味道的房子。室外,天空澄澈高远,阳光是春天独有的干净透明,柴焰站在阳光里,深深地做了次呼吸。

她想,如果那姑娘真能把陈未南拿下的话,那他和她就真的各自安宁了。

这样不是挺好,她吹声口哨,跨步上了车。

不是没人说过柴焰对陈未南是有恃无恐,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缺一个理由让她放下,现在,这个理由似乎出现了。

蕲南的初春,碧空如洗,白云袅袅,银灰色的SUV绕开一家卖装饰材料的店铺,转眼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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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刚过,橙黄的太阳横陈在远处的戎云山头,像个巨大的冰激凌球。柴焰举着手里的橙味蛋筒,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抿了抿嘴,“大妈,这蛋筒味道不错。”她眯眼看着摊主,微微然一笑。

抱着猫的老太太嘿嘿笑着,很受用柴焰的夸奖,“是我家手工打的,邻居都爱这个味儿。”

柴焰竖起大拇指,又舔了一下,“你家住这儿?”

“是啊,就住后面那栋楼。”老太太扭着腰,转头指着店后面的高楼。白色高楼成片立着,玻璃泛着蓝光映在柴焰眼底,她几口吃完手里剩下的蛋筒皮,抹抹嘴,“大妈,我看新闻说这里出命案了?”

“是啊。死了个富婆,蛮惨的,有钱有什么用,也换不回命。”

“大妈认识那家?”

“怎么不认识,我就住她家楼上。”

“出事那天你在家?”

“我……”觉察出不对劲的老太太闭了口,警惕地看着柴焰,“小姑娘,你怎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装嫩装累了的柴焰索性打个哈欠,收起之前一脸白痴的表情,她低头从包里翻出张名片,“你好,我是死者丈夫裴新勇的辩护律师,有几个问题想和你求证一下,他们夫妻的感情如何?平时会有矛盾吗?家里经济来源靠谁?大妈,你别跑啊。”柴焰伸出手,装模作样的挽留着大妈,大妈吓坏了似的,连连摆手说:“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问别人去,别来问我。”

不过是问个证词就吓成这样,等大妈逃进店里关了门,柴焰手cha着口袋,笑容无比自信:问不出什么,就代表真有什么,这是件不可言说是好事。

真以为她没办法让他们开口了?柴焰笑了,那他们就太小瞧她了。

柴焰转身离开,微风吹动她手里的纸,上面记录着裴新勇给她的一份名单,裴新勇说,这些人里或许有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柴焰不赞同他的话,记得病c黄上的裴新勇说完这句话就挨了柴焰一拳,柴焰说:“清白有时候不能靠证明,也要靠优秀的律师争取。案子没出结果前,你给我虚弱点。”

裴新勇憋气的表情让柴焰不禁莞尔,她挥着手臂,喊着:“下一个。”

夜色清幽,墨蓝色的天空底下,两道明黄光柱沿着曲线轨迹滑进了小区,柴焰摇下车窗,对才为她做了人工导航的门卫师傅做了个感谢的手势后,稳稳的把车停在车位上。

她下了车。

夜微凉,她收紧领口,加快了脚步。就在刚刚,迟秋成才打了电话给她,他酒醒了,忘了说的那些醉话。他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他做好饭等她。

迟秋成问问而已,重要的是特别在乎她。柴焰抿着嘴,笑了又小跑了几步。

公寓楼下,高瓦数的节能灯泡投下圆形的明亮区域,一个人站在灯下,自上而下的灯光把那人的五官铭刻的更加立体棱角。看清对方是谁的柴焰顿住脚步,也就是短短一秒钟的晃神后,她扯起笑脸:“Sophie,好久不见,有何贵干啊。”

“柴焰,你在怪我。”

“哪敢,我该谢谢你,没和沈晓那样,痛打我这条落水狗。”

“柴焰……”Sophie上前一步,像要伸手拉柴焰,可手才刚刚抬起来,就又自己放下了,她默默地叹气,“柴焰,你以为我是因为相信沈晓的那些小伎俩才辞退的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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