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河冷冷道，“王二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毛病。”

“哟我这不是关心你们么。”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王建国正要再说，黎舒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黎舒河看了看来电人，按下接听键。不过听了一句，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王建国看他表情严肃得吓人，问：“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

黎舒河没理他，抓起衣服站起来急冲冲地往走，边走边对着电话说：“你等我，我马上过来。”语气带着三分急迫七分关切……小石忙出来主持局面，“黎总有点事，大家继续玩别介意！”说着忙跟着黎舒河出去。

“猜猜看，是什么事？”

王佳雨没理萧然，担忧地看着黎舒河背影消失在门口。

直到十一点，黎舒河也没再回来，大家都嗅出几丝不寻常的气息，和小石打过招呼之后就陆陆续续离开了。最后酒吧里只剩下阮雪、王佳雨、小石和老板娘叶红。

“小石，黎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具体我也……阮小姐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一定及时通知你。”

阮雪也莫可奈何，只好离开了。

“石头哥，BOSS怎么了？”跟据了解，王佳雨知道小石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事的。

“这个……”

“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石叹了口气，“高若贞和她丈夫分居了，说是要协议离婚。”

王佳雨一怔，“她的宝宝才满周岁……”

“他们夫妻之前一直有不合的传言，还以为生完孩子情况会好转……”

“佳雨，你也先回去吧，看情况黎舒河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叶红走了过来。

王佳雨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等会儿还要坐飞机赶回周寨，回家会打扰小姨。”

小石一怔，“你明天还要拍戏？”

“嗯，年末赶进度。”

“那真是……”小石神情复杂，“你这么回来一趟确实太不值得了。”

“不会，”王佳雨扬起嘴角，“BOSS的生日，我怎么能不回来。”

叶红给她留了一盏灯，随后和小石一起走了。

偌大的酒吧一时空空荡荡，王佳雨坐在灯下，拿出手机想给黎舒河发个短信，输入删除了好多次，用词语气逐一斟酌，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四周的静默一下子朝她围拢过来，她低头怔怔地看着黑掉的屏幕。

冷而静，只能听见自己安静的呼吸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酒吧门突然被拉开。

王佳雨猛然一惊，忙抬头看向门外，却是叶红来值班的人。

“你还没走啊？”值班的人冻得不轻，声音都带着哆嗦。

“我，我这就走。”王佳雨忙将手机塞进包里，像是逃离一般，狼狈站起身飞快地往外走去。

***

第二天，高若贞婚变的消息见诸各大报端，剧组里的人也都在讨论这件事，大多是幸灾乐祸，鲜少有人表现出真正的同情。

“她老公偷腥的事，也就她自己一个人假装不知道了。”

“对啊，原来之前的秀恩爱都是欲盖弥彰啊。”

王佳雨默默地洗着手，听着旁边几个新人的议论。

“说不定是高若贞放不下黎舒河吧，你看过他们在金鹤奖上的合影么？”

“当然，我一直觉得他们挺登对的……”

“嘘……”像是这才注意到王佳雨一般，其中一个人挤了挤眼。

王佳雨关了水龙头，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即使离婚，她也是三届金鹤影后。”

随后不管背后两个人怎么由静默转为嗤笑，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跟红顶白，捧高踩低。每次有人出点事，一群人都恨不得弹冠相庆。被虚荣和嫉妒虫蛀的内心，已经不会产生诸如怜悯和善意的任何情绪。不论什么事，都会被她们拿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用别人的悲剧来满足自己可悲的虚荣。

过年之前，剧组终于杀青了。

王佳雨回到帝都，再次见到了高若贞。全然没有了颁奖典礼那晚的意气风华，高若贞整个人都非常憔悴。她在获奖致辞中曾说要谢谢她的丈夫，转眼就被无情打脸。如果不是还有孩子陪着她，恐怕她的情绪早就崩溃了。

王佳雨分不清楚自己的复杂的情绪是什么，但终究还是同情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