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菲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说一些安慰的话。王如韫哽咽地说：“芳菲，这难道就是我们王家女子的命吗？从来没有好结局。我为什么要生在王家，哥哥为什么要送我进宫，还有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萧宝卷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芳菲，芳菲，我该怎么办！我就是死，也不要嫁给萧宝卷！我宁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也不要进宫活受罪。”

谢芳菲劝她：“如韫，你既然不愿意，就要奋力抗争呀。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没有人可以将你怎么样的。你一定要跟你哥哥好好地谈一谈。你们王家这么深的势力，不是仅凭萧宝卷一个人就可以颠覆过来的。”

王如韫似乎看到出路，连忙擦gān净脸上的泪水，点头说：“嗯，我不应该冲哥哥发火，应该好好地跟他谈，说不定事qíng就会像上次那样出现转机呢。我要马上回去找哥哥好好地谈一谈，哥哥一定不会答应萧宝卷的求婚的！”然后起身急着就要离开。

谢芳菲点头称是，又好好地安慰了一番，一直送她到门口，然后让容qíng陪着她回王府去了。她竟然一个侍卫都没有带，就这么跑到萧府来了，可见确实受了极大的打击，什么都顾不得了。

第五十五章

身世浮沉雨打萍

谢芳菲等到容qíng一回来，连忙迎上去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如韫她qíng绪有没有好一点？一路上说什么了吗？”容qíng摇头，然后说：“我劝了她几句，她心qíng看起来好一些了。还没有走到王府，他哥哥王融就亲自出门来找她了。对我好像有一些误会。唉，王如韫这么一个人，其实可怜得很。气韵高雅，也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骄横，如果嫁给了萧宝卷，实在是可怜。”语气欷歔，十分同qíng王如韫的遭遇。

谢芳菲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qíng绪，慢慢地说：“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碰见如韫的qíng景？她因为你对凹凸寺前壁画一番jīng彩的评论，而忍不住拍掌称赞。你还记不记得？”容qíng叹气说：“当然还记得。她家学渊博，出身高贵，难得的是不是一般世俗轻狂之人，能够相识，也可以算得上是缘分。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看来，她也不能例外。”

谢芳菲叹气地说：“她确实可怜可叹。容qíng，你一定也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你。”容qíng停下脚步，皱眉看着谢芳菲，脸色难得地yīn沉下来，问：“芳菲，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芳菲决定将话说个清楚明白，她不能再对不起容qíng，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她的良心尽管早就是黑的了，而王如韫只是一个借口。她看着容qíng，低声说：“容qíng，我，我还是忘不了他，我，我这种人活该，完全咎由自取。你不要再等下去了，我对不住你。你不要辜负了王如韫对你的一片深qíng，她比我qiáng得多，比我好很多很多。这个时候，只有你可以将她解救出来。”

容qíng眼睛里满是受伤后的倔犟，死死地盯住谢芳菲，许久，然后平静地说：“我喜欢的是你，和王如韫有什么关系？芳菲，你太小看我了。学武的人，意志如果不够坚定，是进不了上乘的境界的。我的意志也是从小就磨炼出来的。芳菲，你不要小看了我。”

谢芳菲看着他，然后狠心地说：“不错，确实和王如韫没有关系。可是，可是，你和我是没有结果的。我早就下定决心，准备天打雷劈算了，反正是没有顾虑了。一个人下了决心，就什么都不怕了。我还是忘不了秋开雨，我不能将你也这样半吊子给拖进来，我不能害了自己，连你也给害了。王如韫又有什么不好，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个众人唾弃的人而害了你自己。我心里一直对不住你，我不能一边想着秋开雨，然后一边还害了你，我的罪已经够多了。容qíng，我这种女人，是一个祸害，我不能连你也害了。”

容qíng撇开脸，看不见他脸上的表qíng，只是坚决地说：“芳菲，就你这么几句话，是改变不了我的决定的。”谢芳菲悲哀地说：“容qíng，你和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这么些年，难道还不够痛苦吗！你为什么不早早地回头呢？我，我自己是已经掉到海里面去了。”

容qíng仔细盯着谢芳菲，然后一字一句地说：“芳菲，我也早就掉到海里，回不了头了。你带着秋开雨离开雍州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已经掉到海里去了。我难道没有想过要爬起来吗？可是一切都晚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待在瘟疫横行的襄阳？我也不想活了！得瘟疫死总比自杀死要好！我那次特意去见萧大人，是想托他将一些东西转jiāo给你，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天可怜见，居然能够碰见你，难道不是天意吗！芳菲，你说我还能回头吗？”谢芳菲吃惊地看着他，原来里面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孽债。她的心也绞起来，红着眼睛哽咽说：“可是容qíng，我，我……”